不待他整理好情绪，祁无妄便追了过来。

“楼云寒，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他的声音，楼云寒才忽然意识到，祁无妄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唤他，他们之间，除了他单方面的亲近，祁无妄对他实在是疏离得彻底，可笑他还妄生……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如果想问我刚才的问题，我只能说与你无关。”

祁无妄走到他面前，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楼云寒的眼睛，这一眼，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深处，探穿他所有的秘密，“我问你，你的心上人是不是卓瀚文？”

楼云寒两眼发直，愣愣地回道：“不是。”

闻言，祁无妄也放下心来。

楼云寒回答完问题后才反应过来，他生气的抓住祁无妄的衣襟：“你对我用了主仆契的制约？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用的！”

祁无妄淡淡道：“若你对卓瀚文有意，我自是不能容你，不用主仆契，我不能信你的话。”

“你觉得我对卓瀚文有意？”楼云寒挤出一抹惨淡的笑，“你当初杀他的时候我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讲，你从何得来的结论？”

“你不是不想讲，你只是不敢。”祁无妄毫不留情地揭穿，“若非我有主仆契制约你，你怕是还想跟他走。”

“这个时候你倒是又看得通透了！就算我要跟他走又怎么样！”楼云寒气红了眼，“你只是怕我说出你的秘密，我有主仆契根本说不出来！我离你越远对你不是越有利吗！就为了这个，你就将我逼得吐血，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他越说越是难过，“高兴的时候就拿颗糖哄一哄，不高兴了就要杀我!你有把我当个人吗！”

他这一连串的质问让祁无妄有些头疼。

“你对我还有用。”祁无妄毫不留情地说着冰冷的话，在看到楼云寒发红的眼眶后，又补了一句：“你就是你，待日后你助我达成所愿，我自会放你走。”

“放我走？”楼云寒笑中凄色更多，“好！你说！我对你有什么用！我现在就帮你达成所愿！”楼云寒死死攥着拳头，“帮你达成了就会放我走是吧！你的承诺我也不信！我也要你立契！”

“此事非是一日之功，你……”祁无妄话未说完就被楼云寒泪眼打断，“我管他要多久！你就直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祁无妄视线落在他湿润的眼角，语气似乎软了几分：“哭什么，我只是需要你帮我找些东西而已，我自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涉险。”

“好，找东西是吧！”楼云寒抹了抹眼泪，“要找什么你说！我现在就帮你找！”

“我要五行之灵。”祁无妄淡淡道：“若是你能帮我找齐，你我之间便算两清。”

“好……”楼云寒嘴唇微微颤抖，“那你也要立契，若我帮你找齐五行之灵，你便要任我离去，再也不可动用主仆契！”

祁无妄定定地看着楼云寒，楼云寒忍着胸口剧烈的酸涩挺直了胸膛与他对视。

一个老头子而已，一块破木头而已，他才不会为这人伤心！

片刻后，祁无妄手中快速结印，对着那印记道：“我向天道起誓，待楼云寒为我找齐五行之灵后，我便任他离去，再也不动用主仆契，若违此誓，甘受反噬。”

在他话音落下后，那誓约印记便融入了祁无妄体内，祁无妄道：“对于修士而言，向天道起誓便是最严苛的誓言，若是违誓，便会受誓约反噬，你可放心了？”

楼云寒嘴唇微微颤抖：“是啊，我放心了，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我可不就是放心了吗……”

他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只是你找东西为何非得要我去找？我可不曾说过我善寻物。”

“此事你……”

祁无妄开了个头便被楼云寒恶狠狠打断：“不说算了！”

他转身便往回走。

祁无妄被他这一阵哭吼，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忘了问那小儿心上人到底是谁，他想到便又问了，“那你心上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