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另一队送葬的队伍,约莫十多人。
他们正好从南城门路过,与侯爷的出殡队伍狭路相逢。
他们即使远远看见这样浩大的一群人,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这边走来。
云舒刚向侯爷棺材靠近时,他们也亦步亦趋的临近了,就站在云舒身后,不足十米的距离。
“我们家老爷今日安葬,前面的人都让让!”他们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趾高气昂的走上前,大声喊道。
先前威胁云舒的中年男人,这会儿更加愤怒,双眼瞪着立在原地的云舒,“沈云舒,我本以为你只是来捣乱,没想到你还带来这些人一块闹事,实在是心狠手辣!你毒害了王爷,夫人能隐忍你,可是我身为侯爷曾经的亲兵,陪伴侯爷二十多年,你又送上门来,我定要手刃你,替侯爷报仇。就算夫人要执行家法,我也会先要了你的命。”
云舒向身后瞥了一眼,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些人来的太过巧合了。
候夫人也发话了,但言语上带着忍耐的怒气,“沈小姐,赶紧让开,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们侯府的家丁可不是吃素的。”
见云舒还没有离开的意图,又喊道::“赵越!”
“夫人放心,属下明白。”主人有了命令,那位虎视眈眈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又厉声大呵,“保护夫人和世子爷,其他人跟我上,把暗害侯爷的凶手拿下,生死不论!”
“是!为侯爷报仇!”
家丁们浑厚的声音应道,霎时训练有素的同时行动,放下桅杆,整齐划一。
并且还拔出腰间磨的锃亮的佩刀,随着赵越一起,摩拳擦掌的向云舒慢慢靠近。
云舒知道此刻解释也无用,不会有人相信,也没打算反驳,甚至没有理会亮刀移过来的家丁,只是回过身来,对着那十多个人的小型送葬队伍说,“不许再靠近,一条马路我们只占用了一半,你们可以走另一半,互不干涉。”
五大三粗的汉子却不领情,依旧大喊道:“我们要走整条马路,你们退回城里,我们过了,你们再出来。”
“一丘之貉!休想演戏骗我们。”如她所想,赵越的确不信与她无关,候夫人亦如此。
她又对着面前人,眼神犀利,冷声说,“走另一面!”
“滚开,别耽误我家老爷安葬,否则我连小姑娘也揍。”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硬钢上了。
她一步步的慢慢向前靠近,那十多个人也向她迎面走来。
他们同时抽出腰间佩剑,一点也不惧怕她,和她身后的百名家丁。
她先发制人,手中多了一柄短刀,动用镯息之力,飞快闪到大汉面前,大汉高她两个头,她顺势举刀威胁在大汉喉咙上,“不许动!我再说一遍,走另一面,互不干涉。”
这种两家出殡队伍狭路相逢的情况,属实不多见,就算偶尔遇到,也都会相互错路通过,很少有硬刚到底的,毕竟死者为大,安葬也是有吉时的,哪家也不想错过。
可这个小型送葬队伍有意思,从开始就表现的比较强硬,正常人面前上百的一群人,都会识时务的避开,生怕被欺负,尽量避免牵扯纠纷,但他们却不走寻常路。
从第一眼看到这百来号人,他们就没退缩过,一点惧怕之意也没有,也拒绝和平,甚至一味拱火,故意找茬的痕迹有些明显。
大汉听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屑于被威胁,低头轻蔑地瞧着云舒,忽而大声说,“兄弟们,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有人胆敢耽误我们家老爷安葬,都给我让!”
“咚!”随着大汉一声吩咐,抬着棺材的四个壮汉,瞬间扔下棺材,全然不关关里面的人怎样,只把云舒和大汉团团围住,却只是亮了家伙,对着空气比划几下,没人敢上前。
云舒看向侯夫人,也大声说,“候夫人,这些人是铁了心要难为侯府了,赵越可会退缩?”
“赵越!处理了,吉时不能变,我们要尽快过去。”侯夫人又发话了。
“是,夫人!”赵越便领着一伙人冲过去。
云舒仰头看着大汉,“谁让你们来的?”
大汉不以为然,根本不相信这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敢杀人,看都没看她就说,“瞎吗?我们来送葬!”
“那便不用说了。”
她的短刀一抹,那大汉的脖子瞬时出现一条红线,不一会就鲜血只涌,他下意识伸手捂上脖子,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倒地。
直到死了,他才相信,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真的敢杀人,还能一刀致命,方才只顾着自大,完全忽略掉她一阵风般的飘来,如今想起来,确实有能力且有胆量杀了自己,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吃。
云舒杀完人,环顾一圈围住她的十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