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握住狱卒手腕,用力收紧。
狱卒吃痛,下意识松开手,碗掉了下来。
她用另一只手快速接住,端在手里,厉声说:“让开!”
有冷言在,狱卒不敢贸然上去强抢,只能勉强侧身。
她先狱卒一步,向外走。
她知道冷言来,一定有事,所以才狐假虎威,借机查看姜柏松情况。
“师傅?”
“沈小姐?”
李珍和老方大夫异口同声叫道。
他们经历过严刑拷打,其中痛苦深有体会。
忧心云舒再经历一遍。
云舒回头看去,他们正趴在围栏上,面露担忧。
“带我去!放开她!”李珍板着脸,嚷道。
“我没事。”她安慰说。
“师傅!”李珍语气里充满担忧。
“我会回来。”她没有转头的对狱卒说,“带路!”
狱卒锁上关押着姜柏松的牢房,赶忙追上去。
一路上,她没有只言片语,只默默跟在后面。
最后进入一间刑房,里面布满刑具。
刚一进去,就听见狱卒说,“冷大人尽管审问,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
“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你知道后果!”冷言威胁道。
狱卒点头哈腰道:“冷大人放心,一定办妥。”
再对里面背手而立的人,恭敬弯腰见礼,乖乖退了出去。
冷言一挥手,带来的兵士们便把刑房门关紧,守在外面,一只蚊子也不打算放进来。
一切就绪,云舒向那背手而立的人走去。
他一席紫袍,高大挺拔,肩宽腰细,双手叠于背后,浑身散发出尊贵的气质。
待她靠近,他才转过身来,眼神深邃又神秘,一言不发,只低下头,仔细去端详她。
她并不怯场,索性回瞪回去,也不声不吭。
“只有我能救你!”
她看见王爷动动嘴,耳中便传来富有磁性的嗓音。
“从何说起?”她明知故问起来。
然而他似乎看穿了她欲拖延的心思,却没有戳穿,仍面无表情的回说,“府尹要杀你,不准任何人探视,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她垂眸,沉默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也知道这个事实。
之所以明知故问,也是在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独孤钰虽然贵为世子爷,名头响亮,可侯爷因身体原因,常年卧病在床,不再参与政治,如今才被她治好不久,人脉毕竟有限。
而且府尹与王家走的近,王家又害过侯爷,所以即便侯爷去找府尹,府尹也不会卖他的面子。
另外侯爷地位使然,大约会有暗处关系,但没有必要为了她而轻易显露。
再者,现在的她,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必要动用侯爷这条线。
而独孤钰向来吃喝玩乐,狐朋狗友一堆,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在三教九流还有点分量,可涉及到政治利益,就显然为难到他了。
府尹大人敢下狠手杀她,一定收了相关方不少好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诱惑,否则他不会收手,起码独孤钰给不了,就算给的了,府尹也不会收,甚至担心是陷阱。
棠岐只是一名小太医,在宫中没有地位,府尹不会变他的人情。
沐青更没有办法,沐将军不结党营私,也就没有结识能交换利益的大官。
景容和南宁知更不必说,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若非她,他们未必会长留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