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文家庄,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热闹非凡。庄主文员外娶第十一房小妾。
文员外的小公子文飞卿到处转悠,看见张灯结彩,红毯铺地,大院里摆下了上百桌酒席,人声鼎沸,热闹到不堪的地步。他觉得无聊,便一个人晃晃悠悠来到马房,踢开门进去,喊一声:“弼马温,本少爷来了,还不迎接。”
马房环壁萧然,一张木桌,一盏煤油灯,一张木床,上铺草席,其他什么也没有。一个衣衫破败的落拓少年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麦秆,翘着二郎腿。听到有人踢门进来,毫不理睬。
文少爷转嗔为喜,换了副嘴脸,笑嘻嘻迎上去,说道:“怎么不出去玩,外头多热闹。”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似乎心事重重,对问话充耳不闻。
文飞卿摸了摸少年的脸颊,叹道:“又愈合了!一搾长的口子,肉都翻出来,药也不敷,就这样奇奇妙妙的愈合了,连道疤也没留下。”少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文少爷甚是关心,道:“少白,虽说你有奇术,但又不是死不了,这一次算上,少说也有三次了吧。”
少年问道:“你没告诉别人吧?”文飞卿道:“没有。这次你也太大过了,我爹说,人家叫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大多言过其实,可人家爱这么叫,又不碍你事,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这个名叫“少白”的少年道:“那个公羊骓,叫飞天遁地大英雄的,什么狗屁英雄,听着就让人生气。”文飞卿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打听了,这次你惹的是无极门的弟子,只怕后患无穷。”
少白忽问:“你爹纳妾,你不去讨点喜钱花。”文飞卿莞尔道:“快别提了,羞煞人。”少白笑道:“想不想玩点把戏。”文飞卿笑逐颜开,忙问:“什么把戏?”少白道:“偷新娘子。”
文飞卿大喜,拍手道:“好好好!只是,如何偷法?”少白道:“一会儿你去引开旁人,我去洞房把新娘子偷出来。”
二人说干就干。文飞卿引路,少白随后,两人绕开家丁仆役,来到了后院厢房。文飞卿一指西厢房,道:“那一间门上贴喜字,灯火辉煌的就是洞房。你稍等片刻,我去引开伺候新娘子的下人。”说着走开。
不多时,两个丫鬟婆子,四五个家奴被文飞卿招呼离开。经过少白藏身处,他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少白见状,暗暗好笑,随即大摇大摆来到洞房门外。
左右打量,不见人影,少白一把推开房门,一眼瞅见新娘子凤冠霞帔,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听到有人进来,新娘子吓得连忙把大红色的绣鞋藏在裙底。
少白笑道:“新娘子,我们做个游戏。”走过去,一把抓住新娘子的手腕,将她身子一带,新娘子便趴在了他背上。背起新娘子,少白立刻出门,向后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