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东部,慕士塔格峰。
慕士塔格峰位于新域的阿克县与塔什自治县交界处,海拔7509米。
慕士塔格峰的冰雪世界是所有登山者都朝思暮想的圣地。
当地人称之为“慕士塔格阿塔”,意为“冰山之父”。
攀爬这座高峰不需要任何装备,游客也可以近距离接触冰川,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体验。
夏季那时候风景是最美的时候,是最好的攀登时期,而且冬季的时候主要景点卡拉库里湖会变“秃”。
此时在一处较低牧场内的毡房里正有着五名登山客正在讨论着明天的路程。
这五名登山客中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因为喜欢爬山所以才聚在一起的。
这时房门打开,一名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穿着浅蓝色的冲锋衣,头发削成寸头,显得干净利落,整个人的精神气就显得挺好。
“Yolo,你回来了!”一名金发少年朝着少女打招呼。
Yolo是少女的英文名,意思是人生只有一次,活在当下。
而她的本名叫做冉如意,中国人。
冉如意点头示意:“已经打招呼好了,今晚我们就先在这里睡下,等暴风雪过后再继续上山!”
一名红发少女慵懒的问道:“本来还打算回去过圣诞节的呢?看来只能叫艾罗他自己过了,真是的,这暴风雪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一旁的混血少年拍着红发少女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要从另一方面着想,这也是另一种生活。”
叮。
门外忽然有铃铛声响起,虽然暴风雪的声音响亮,但在这片空寂的牧场中依旧显得十分突出。
“我出去看看。”冉如意走到门外,在门口处观察着声源处。
门外风声呼啸,席卷着晶莹的雪花呼打在这片土地上。
月亮被云层遮笼,只有毡房的火把有着细微的光亮
借着微弱的火光,冉如意看清了来人。
对方穿着藏服,背上背着一把刀,等对方走近冉如意才看清是一把卡卓藏刀,在藏刀中算是很经典的存在了。
来者的面容不算沧桑,也没有这高原红,反而保持中原地区的面貌,长相算是清秀。
此时他正牵着一头牦牛,像是一名牧民,正要来此居住。
与冉如意同行的队员接连出来,其中红发少女见到对方眼睛直接就直了。
不得不说,对方的气质倒是挺诱人的,只不过看相貌差不多有三十多岁了。
两队人就这么僵持着,还是混血少年先开口:“你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下。”
对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
风雪萧下,渐起大势。
这时旁边的牦牛抬起头来,蹭了蹭对方的肩膀,对方开口说话:“你们先离开吧,去山下,那里会有人等你们。”
说完对方不等登山者们反应的怎样,转身就带着牦牛离开了这片牧场。
黑暗之中,他的身影显得单薄,风吹雪落,藏袍上的白色又多了几分。
登山者们互相四目相对,显然对藏袍男子的那番话不太理解。
“要不我们先下去?”
“算了吧,对方说的话你也信!”
“我感觉他说的好像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一样?”
“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场暴风雪吗?”
“……”
众人正杂七杂八的讨论着,而冉如意则是眉头紧锁。
“Yolo,怎么了?”金发少年关心的问道。
冉如意摇摇头:“没事。”
冉如意转头对众人说道:“今晚我们还先住在这里,毕竟这里到山下至少还得走上四个小时,万一遇到暴风雪就不好了。”
“这倒也是!”
“还是Yolo你考虑的比较周全!”
“……”
最后众人决定还是不下山,先待一晚上,等天气转好再下去。
房间里,冉如意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笔记。
冉如意翻开来看,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笔迹却是工整,赏心悦目,有着一种舒适感。
2006年7月23日,暴风雨
我在海岸线上看到那场风暴,那是自然的伟力,如果要比作神话的话,那就是海神的怒吼与风神的咆哮。
我和亚默显得十分兴奋,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我们很高兴,因为那个海浪中我们看到了艾可成功完成了属于她的挑战。
她成功了,这也证实了我们的计划可以继续进行了。
……
2006年10月11日,晴
我们到了国内,在那座公园里亚默遇上了一个女孩子,说是喜欢对方。
嗯,挺好笑的,毕竟他都谈过好几十个了。
不过我也挺欣赏他的,经历了那么多情感挫折还能挺过来,心理素质在我见到的这么多人里面是不错,至少我是甘拜下风,也有可能他也没投下多少身心,毕竟在他的观念里男女朋友并不等于爱情。
不过下午的时候我也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很独特,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她。
她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跟我讲话,她知道了一切,我原本以为计划会为此停止,但没想到她却是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我们聊了很久,我又重新回忆起了萨卡日峰下的云海、帕尔古河道的尽头那座宫殿、归宿上的那棵大树……
最后她说了一个让我的计划有了完美结局的地方——桑格兰海。
我问了她桑格兰海在哪里,她说那在藏域的昆仑中,不被神明打扰,也不被香火禁语。
她说在古典中说是神明的净土,世间的一切美好。
……
2008年2月10日,小雨
我看到了,那座尽头,他们存在着,他们一直在俯瞰着人间。
人类所有的罪孽都会浮现,那是神明的旨意。
2008年2月11日,不知
我看到了那个人,不,我应该尊称他为神明,不,应该是,应该是,应该
日记到这里就彻底断了,这本日记的主人好像疯了,最后那一天的字是用血去写的。
冉如意合上了日记,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本日记是她父亲的,她的父亲是名极限运动爱好者,日记里的最后的那一天后又过了20天,她又重新看到了她的父亲。
他整个人都消瘦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密密麻麻的仪器和针管吊瓶充斥着病房的一半空间。
她从未见过她父亲眼中有着那种神情,里面包含着怒火、后悔、却又是让人感到了绝望的悲哀。
他嘴里一直唠叨着一句话:“他应该是,他应该是,他应该是……”
一直都是那一句话,然后过了六天,他把她叫了进去,给了她一本日记,说要她选择。
当时他的情况很不好,可他的精神却是已经恢复了,当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冷静,那是大彻大悟后的冷静。
可根植在瞳孔深处的恐惧,就算是当时年小的她也能察觉。
最终她接过了日记,第二天,他走了。
风雪吹下,毡房内却是温暖如春,除了冉如意外其他人都已睡着。
冉如意将笔记收好,开始守夜。
众人打呼噜的声音在房间里现在有些吵闹,冉如意靠在墙上,困意开始涌上来。
冉如意眼皮子开始打架,下一刻她却是瞬间惊醒。
不对!太困了!
冉如意立刻心生警惕,她虽然很累但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睡眠,按理说现在是不应该会出现困意,就算出现的话也应该不会来的如此迅猛。
这时敲门声响起,冉如意打量了一下其他人,发现其他人都已经没了呼吸,表情很安详。
死了吗?
冉如意检查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没有死,只是呼吸很微弱,心跳声又被风雪声给盖过她才没发现。
冉如意看着门,小心翼翼的拿起别在腰间的一把刀。
野外登山的人一般都会拿一把刀,因为刀有着很多的实用性,而且如果遇到一些情况的时候用刀会更好的解决事情。
冉如意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伐,在门口处进行了一番心理搏斗后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门打开。
风吹着雪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