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不要再喝了,妈妈她头好烫……”在一间破败的小屋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不断摇晃着一名半醉趴在桌上的大汉。
此时已经是傍晚,外面的天出奇的阴沉,仿佛在酝酿一场灾难;凌乱的房子内,小女孩仍不停摇晃男人那握着酒瓶的手,眼泪不断从红着的眼眶夺出,房子的另一边,一个头上叠着毛巾,像骨包皮般的女人气若游丝的吁嘘着。
“滚开!别打扰老子发财!”醉醺醺的男人把手用力一甩,对着女孩吼道。“呜”被摔到地上的女孩发出一阵痛呼,看着彻底睡死的父亲,又转头看向在床上萎靡的母亲,咬了咬牙。
“妈妈,你等一等,我这的就去给你请医生。”小布蕾摸了摸眼泪,从橱柜中拿出两块黑面包,这是她们家目前最有价值的东西。
“砰、砰、砰”
“珍妮阿姨,在家吗,妈妈她病倒了。”“沃克叔叔……”在拍遍邻居们的房门却无一人回应后,小布蕾还是飞奔去了诊所所在的地方。
“轰隆”雨还是嘀哩嘀哩的从天空中坠落,打在了杰耶克泥泞的街道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雨中穿梭,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她瘦小的身躯。
她双手死死的护着怀里的面包,艰难的向诊所奔去。“妈妈,别怕;小布蕾在找医生了,小布蕾会找人医好妈妈的,爸爸醒来以后也会来的。”
看着眼前的诊所,女孩急促的跑了过去,腾出一只手猛烈的拍打大门;呼喊道:“医生,医生,救救我妈妈,医生……”
“医生,我有面包,白面包,可香了,求求你开门,救救我妈妈。”
雨水随着雷声的轰鸣越下越大,街道上的杂物被风吹得更加零落。
“妈妈……”小女孩已经没有了拍打和呼喊的力气了,无力地跪倒在门边。‘为什么,明明平时那么爱吵闹的爸爸现在那么安静,明明邻居们平时最爱和妈妈吵架了,明明杰耶克平时充满了喧嚣,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这么安静了。’
‘妈妈,我好痛,前天爸爸打我的地方还在发痛,刚才在路上摔了几跤,现在还在流血,妈妈……’
“喂!你在这干嘛!这么大雨,不回家吗?”
一个半大的少年从附近的街道钻出,身上披了件破烂的大褂当雨衣,一只手还提了个袋子,里面有不少街上的杂物。
“喂!你不会是跟我抢生意的吧!我跟你讲,就算是你先来的,这条街上的宝贝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喂!你是哑巴吗?别以为沉默就没事了!装可怜有用吗……顶多分你一点”
“喂!你到底怎么了!”金发少年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袋子,用力摆正女孩的身子,看向她的脸。
“嗯……”看着女孩无神的双眼,又注意到了她身上狰狞的伤口。
“轰隆!”雨势更大了,密集的雨水冲刷着大地的浑浊,雷声更加频繁,闪烁的电光像一条条银蛇从黑幕中钻出。
但一切在小布蕾耳边都不重要了,她太累了,从昨晚半夜到现在都没睡过觉,妈妈的体温越来越高,爸爸把家里的钱全带走后已经一天都没回来了,回来之后也是醉醺醺的接着喝酒。
“噗淩”一道清脆悦耳的玻璃破裂的声音把她从浑噩中惊醒。
只见一个金发少年用石头狠狠的砸碎了诊所的窗户,接着像猴子一样灵活的钻了进去。
女孩呆呆地看着,不一会儿,男孩从窗口扔出几样东西,又灵活的钻了出来。
“爷爷的,幸好你走运遇到了我,爷爷我在这里当过孙子,懂一些医理,老饕餮出诊去了,就算他不出诊,你这破破烂烂的衣服,他也不会帮你的。”
接着他熟练的把扔出来的药品打开,不由分说的往女孩伤口处涂抹。
小布蕾回过了神,眼里泛着泪光,死死的抓住少年的手臂,说道:“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她高烧一天了,求求你!”
“你爷爷的,不早说!”波波迪亚慌忙撇下消炎药品,骂骂咧咧的又从窗口钻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帮我把那个袋子拿进来!”
小布蕾看了看被少年搁置在门外的袋子,把面包放在一旁,吃力地把袋子从窗口递给了波波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