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娘在衙门里哭闹了一场,被赶了出来。之后她也死心了,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
计如月以李娇娘的身份租住在樊大娘家,也等于跟大娘做个伴。相处了两个月樊大娘很喜欢计如月这样随和安静的性格,知道她丈夫跌落山崖,她一个弱女子在外乡无依无靠,自己又孤身一人,就在三日前提议认计如月为养女,樊大娘百年以后这个院子就留给计如月,计如月则要赡养樊大娘并给大娘养老送终。这个提议让计如月有了家的归属感,她欣然同意,两人到官府写了文书,当然文书上的名字只能是李娇娘。自此计如月算真正融入了大梁这个古代社会。
樊大娘将热好的饭端进堂屋,笑呵呵道:“今天在河边洗衣服时,捞了条大鱼,晚上给你做红烧鱼补补身子。”
计如月喝了口粥,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递到大娘手中,说道:“干娘,这是一两碎银您先用着,以后别给人洗衣服了。我这几天出去找找伙计,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不,不,我不要,你之前给的三两还剩下许多,你留着银子给自己买些衣服首饰,打扮打扮,干娘看着也高兴。”
“干娘您不当我是女儿了,我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快收下吧,如果你还去洗衣服,我就每天给你银子,直到我身无分文为止。”
计如月盘算着自己的所有银钱,李娇娘给了三十两,从三个歹徒身上搜刮了五两,给干娘了四两现在还剩下三十一两,三十一两最多够两人省吃俭用两年。
看着这个命途多舛,孤苦无依的老人仍然笑对生活,计如月觉得自己太懦弱,她下定决心,不再浑浑噩噩,伤时悲秋。必须振作精神,想办法赚钱,让娘儿俩富贵安康!
泯河上一艘大船如离弦之箭,飞速前行。船头激荡起雪白的浪涛,哗啦啦作响。
船舱里,气氛凝重。
“王爷,王妃所中之毒快要伤及心脉,到那时腹中胎儿难保,必须早做决断呀,王爷!”当朝一品太医院元首庞桐额头沁出冷汗,神色焦急地禀报道。
宁王爷梁睿的心似针刺般疼痛,面上却强自镇定,道:“伤及心脉,王妃可还有救?”
庞桐道:“只要师兄出手,即使伤及心脉,3个时辰内,亦无大碍,只是胎儿不保,若现在催生,胎儿无恙,却会加速毒素侵入,后果不堪设想。”
宁王问道:“还有多久到药庄?”
身旁黑衣侍卫道:“最快一个时辰。”
宁王抚摸着女子因中毒黑紫的脸庞,低头看了眼她高耸的腹部,心痛道:“我不会让若曦有事,孩子没有了,是他的命。庞桐你全力救治王妃,不能有丝毫闪失!”
“王爷,王妃怀的是男孩,您三思呀!”
“休要多言,全力救治王妃!”
塌上女子眉心紧皱,猛然睁眼,吃力说道:“梁睿,我听到了,你不管孩子的死活,你好狠的心!”女子眼角涌出滚滚泪珠。
宁王握住女子的手,惊喜道:“若曦,你醒了,太好了,马上就到药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林若曦抽出自己的手,气若游丝地说:“我虽昏迷,却听得见你们所说,若现在不生,孩子必死,梁睿求求你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
梁睿神情悲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等到了药庄,神医一定会救你们母子。”
林若曦从他神情中已经看出了他的决断,便不再寄希望于身边的男人,她看向庞桐,语气坚决:“庞大夫,快给我催生,我不能让孩子有事!”
庞桐看着宁王沉郁的脸色,站在那里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