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大宋河东路的首府,城池高大,坚固异常,易守难攻,乃是大宋抗击北部游猎民族的重要军事要塞和屏障。
东际常山,西控党项,南尽晋、绛,北控云、朔,当太行之险地,有盐铁之饶。太原城东、北、西三面环山,区域狭窄,城西毗邻汾河不到两里,经过北宋百年的修缮和巩固,作为北宋河东路的首府,城防坚固异常。
靖康元年,金军南下侵宋,太原城北面的石岭三关,是云中通往太原的必经之地,石岭关地势险峻,岭横东西,路纵南北,扼守太原通往忻、代、云、朔之要道,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太原城的北大门。
女真大军兵临关下,守关的义胜军首领耿守忠见金军势大,开门揖盗,太原以北的最后一道屏障,片刻便落入金人之手。
金人大军围城,太原城孤立无援,在坚守了250余天后,粮断绝援,终被攻破。太原知府张孝纯被俘,河东路副总管王禀苦战不支,自杀殉国。
完颜宗翰老羞成怒,拍马践踏王禀的尸身,并命令士卒将其剁成肉泥,其手段之残暴,令人发指。
金兵围城时,王松3000余忠义军就在不远的平定军,只是他势单力薄,即使前去救援,也只是飞蛾投火,杯水车薪,起不了丝毫作用,于国于己无益。
这座北宋时由潘美修筑的太原古城,周长仅十里,南北为云路街至后小河,东西是桥头街抵水西门,汾水从城西缓缓流过,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相比于前朝,宋朝太原城的规模要小了许多,但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丝毫没有降低,也没有其它城池可以替代他的地位。也正是这个原故,太原城建有羊马墙、护城河、瓮城、吊桥、马面等城防设施。
马面、即马面墙,每六十步立一座(宋制,一步约为一米五,也就是每隔九十米多一点有一座马面)。墙体凸出于城墙外大约两丈(宋制五尺为一步,两步为一丈,一丈约三米),宽窄随地形变化没有一定标准,从马面墙两边可以看到城墙脚下。马面墙上都建有敌楼,突出城墙,正是为了与正城组成交叉火力,对来犯之敌予以痛击。
羊马墙建在城墙外面,护城河的里面,距城墙三丈远的河岸上。高八尺,墙脚厚五尺,墙顶厚度为三尺。墙上每隔一段距离留一个孔眼,作为了望孔。当敌军兵临城下时,就派出小股部队进驻羊马墙内作为伏兵。
金兵攻打太原城时,城墙脚下的羊马墙大多已经遭到破坏,就连护城河也被填平,这也为王松的大军进攻太原城,扫出除了一定的障碍。
和所有传统的城墙一样,太原城四座城门外也修有瓮城。瓮城与主城城墙一样高,瓮城的城门与主城的城门呈九十度直角,从左或者从右面拐弯转角出入。太原城都是半月型瓮城,想从城门攻进去,十分艰难。
太原城虽然坚固,城高为三丈三,也就是十米左右,但是城墙是夯土,并没有包砖,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方便了攻城方进攻。
大军从盘陀关一路北上,不到两日,已经到达了太原城外。一路上,双方的游骑在太原城南诸县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各处地方的金军都被一一击退或击溃,双方都是死伤不少。
此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节,忠义军士卒不至于过分劳累,虽是日行五六十里,却也是精神奕奕,丝毫不见疲惫之像。
相比起平日里训练,每日早晚各25里的越野负重,这样一日才六七十里的行军,完全在士卒的负荷之中。
大军所过城镇,残垣断壁,良田荒芜,蓬蒿满地,野狗成群,游荡于野,死人骸骨随处可见,一片末世景象。
盘陀关以南,还可以见到不少的百姓。过了盘陀关向北,众军再也没有见过几个百姓,不用问,基本上已被女真大军屠戮殆尽了。
众军都是心情沉重,偶尔遇到饥肠辘辘、幸存下来的宋人百姓,众人都会喜出望外,奉上水食,让其一路向盘陀关而去。
耶律亘目不忍睹,打马上前,抱拳道:“相公,小人代我千万追随女真的契丹人,向相公赔罪了!”
“耶律兄弟,要赔罪,就多杀些番贼,这些禽兽才是罪魁祸首。”
王松勒住战马,扬起马鞭,指着远处遥遥在望的太原城。
“耶律兄弟,你要知道,大宋朝廷虽然对大辽有亏,可攻城略地的却都是金人,宋人并未杀害辽人一民。来日平定辽地,我大宋必不会伤害任何契丹百姓,会和汉人一视同仁。”
“有相公这句话,小人就知足了。”
耶律亘抱拳行礼,打马走开。
欧阳澈上前,轻声道:“相公,大战在即,我忠义军中有几千契丹将士,也不知是福是祸?”
陈东也低声道:“相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太原之战关乎国运,相公还是要谨慎从事!”
和耶律亘一起归降的契丹部众,再加上东京城下的降兵,除去几次大战消耗的,如今加起来,还有四千余人。除了拱卫东京城及京畿周围,其余的两千余人都在王松的忠义军中,基本都是骑兵。
感受到欧阳澈和陈东的“良苦用心”,王松微微笑道:“契丹人也罢,山前山后汉儿也罢,归根结底,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