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宫。
“主子,新来的北野宫医求见。”启祥向晚舟通报道。
晚舟皱着眉头,十分轻蔑地说道:“北野?这不是禾秀人的父亲吗?来找我做什么,一个靠人命上位的主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把他赶走吧,不见。”
“主子,他说了,女子十月怀胎甚是辛苦,他来为你排忧解难了。”启祥如实地转达了北野农的话。
晚舟一听瞬间就不安定了,“让他进来!”这四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
北野农如愿地见到了晚舟,“微臣给陆贵侍请安了。”
“你是来请安的,还是来害我的?”晚舟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呵呵。”北野农笑了笑,说道:“陆贵侍所言为何啊?你与微臣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啊?”
晚舟颤抖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北野农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十月怀胎?这种要命的脏水不是随便泼的。”
北野农丝毫不乱,依旧稳稳当当,说道:“皇城西南十五里处的陆宅……”
“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未等北野农把话说完,晚舟就打断了他的话,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犬子昭歌进宫当了禾秀人,没想到遇人不淑弄坏了身体,只求陆贵侍替犬子报仇,春雨宫所发生的事微臣全当虚妄,并且以后微臣为陆贵侍所用,定当忠心不二。”北野农跪在地上,等着晚舟说话。
“何人害了禾秀人?”晚舟问道。他只能顺着北野农说,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对方的手上。
“林上德。”
“什么?你知道我与林上德交好,让我去害林上德岂不是陷我于不义之中。”晚舟不愿对慕鸿下手。
“微臣怎敢让贵侍背上不义之名,只求在关键时刻贵侍说两句公道话便可。”北野农说道。
晚舟知道他们这是要对慕鸿下手了,眼下能和慕鸿来往密切的只有自己,先不管自己是否得宠,在宫里的位份还是不低的,昭歌一个新来的主子,自然是有些忌惮的,若慕鸿在宫里孤立无援,扳倒慕鸿的可能也就大了很多。
“无论你们做什么都不要让我知道,宫里正义行道,我自然要站到正义一边。”晚舟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北野农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便磕头谢恩,随后离开了。
“主子,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启祥说道。
“我也知道是威胁,可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拿我陆氏的血脉去维护所谓的情义吧,那林慕鸿与我交好也无非是看在我的位份一直在他之上而已,若我与禾秀人一样,兴许下场更惨,再者说了,他倒下了对我来说也少了一个对手,所以不亏。”晚舟冷着脸,和刚进宫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只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借他们的手除了林上德?”启祥问道。
“哼。”晚舟冷笑道:“林慕鸿在宫中树敌众多,除了他也许都轮不到禾秀人出手,那个玉上德可不是让人的主儿,还有那个靖秀人,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了林慕鸿的手里,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他吗?”
晚舟看着启祥继续说道:“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关键时刻捅几刀便可,宫中的水深,你还需要学很多,但是你记住一点,在宫里,你不仅仅要留住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的性命,看你平日里做事机灵,所以好心提拔你当了春雨宫的掌事奴才,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晚舟的话大有深意。
启祥拼命地点着头,看样子他是明白了晚舟话里的意思。
“主子放心,奴才定当一心效忠主子,除了自身的差事之外,奴才绝不参与任何是非,心里只有主子一人。”启祥表着忠心,晚舟满意地点点头。
“那彩月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一切小心。”晚舟抬起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中,原来他认为天上的星星亮过月亮,可如今他的眼里只能装得下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