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殁了,七窍流血而亡,远星就在他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看在周国的面子上,追封周瑾为英瑾贵侍。
“陛下,英瑾贵侍的死,你打算怎么和周国交待?”阮唯山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死的可是周惜王的亲弟,刚进宫还不到一月就没了性命,任谁都不会轻易罢休的。
“阮总督在担心什么?”远星似乎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臣怕再起战事,兵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阮唯山如实道来。
“英瑾贵侍在进宫之前就遭到叛军的贼手了,是周惜王故意为之,如今周瑾死了,他高兴还不及,怎么会追究本王的责任,再者说了,本王没讨他个护亲不周之罪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远星自有底气,她料定了周惜王一定不会多过问此事。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按照远星的话来的,周惜王只是假意伤心,给周瑾办了场法事也就算了事了,双方对给了彼此面子,所以两国之间还是安邦之交。
唯一对此事放不下的人就是昭歌,若他真能拿出证据坐实了雪樱的罪名,那他在远星心里的地位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后宫中懂医术的人只有他,所以他绝不能放弃眼下这么绝佳的机会。
自从晚舟和周瑾相继离世后,春雨宫又空了下来,里面的宫人再次被打散,分到哪里都有,但丝竹却被昭歌带回了自己的宫里当差,为的就是方便调查周瑾的死。
当雪樱知道丝竹和花全被昭歌一并收走,心里泛起一阵恶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如此周密的布局却还是漏了马脚,如果真的被昭歌查到什么,那么自己定是凶多吉少。
情急之下他只能去找巫师。
“心急是办不成事的。”巫师甩了甩手中的铃铛,坐在了地上,常穿的那件身黑袍换成了白袍,看起来像索命的白无常。
“弟子确是毛躁了些,情急之下不知该如何应付,所以不得不来请教师父。”雪樱和巫师对立而坐,满面愁容。
“幸好这次抓到把柄的是禾秀人,要是别人还真就棘手了。”巫师说道。
“师父为何这样说?”雪樱问道。
“你把这个拿去,这是以活胎做的药引子,禾秀人用得上。”巫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伸手递给了雪樱。
雪樱接过瓶子看了看,说道:“他要这损阳寿的东西作甚?”
巫师笑着摇摇头说道:“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其他的事你要自己想办法,若你一直依靠师父我,那你这辈子都不会当上帝后。”
“弟子明白,有劳师父费心了。”
“走吧,别让人看见生疑。”巫师站起身把雪樱送了出去。
在回长恩宫的路上,雪樱问陌清:“你可知道关于禾秀人的事?”
陌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长道短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领,赶紧回答道:“据奴才听说,那禾秀人可是踩着两条人命才当上的主子。”
“什么?真的假的?”雪樱觉得自己手段已经挺狠了,没想到这个宫中狠毒的人比比皆是。
“可不是嘛,主子,就是他陷害五儿和诺敏姑娘偷食,不知陛下吃了哪门子迷魂药,封了他为秀人,只可惜有这好运没这好命,听荣华宫里的人说,他已经没有了育子的能力。”陌清神秘兮兮地说着,仿佛就他自己知道这些秘密一样。
“五儿和诺敏姑娘又是谁?”雪樱好像孩童一般,不停地问东问西,他都不知道宫里暗藏了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