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须贺道宏找了个僻静处,三两口扒完了便当。
他对于这种冷饭不太感冒,就算学校有微波炉能够加热,他也觉得便当和剩菜无异。果腹尚可,但谈不上美味。
等他拖拖然回到教室,发现秀竹和栗康竟然不在。两人直至上课十多分钟后才回来,被任课老师训斥了几句,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到了下午课间,他俩也没找须贺道宏搭话。尤其是秀竹,趴在书桌上,生无可恋,眼镜的镜片也不翼而飞了。
须贺道宏乐得耳根清闲,没有多问。
等到放学铃声一响,他就拿起书包准备开溜。
经过门边挂的小黑板时,须贺道宏留意多看了一眼,上面一排将一周划为‘月火水金土日’、‘土’代表周六,‘日’代表周日,对应的日期下面罗列了当天的课表和值日生。
一般来说,值日生都是男女参半,女生负责擦黑板、摆放桌椅之类的轻松工作,男生则负责提桶提水、拖地擦窗之类的体力活。
可偏偏,须贺道宏值日的当天只有他一个男生,剩下的全是女生。
对此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默默记下自己的值日时间后,就匆匆离开了。
秀竹和栗康本想叫住他的,但两人心里有鬼,于心有愧,犹豫了半晌没好意思开口。
毕竟是他们偷窥在先,怎么看都属于是侵犯隐私。在天台上还被风纪委员兼副会长抓了个正着,那个身高才一米四的小萝卜训斥起人来气势惊人,不光没收了两人的望远镜,还罚两人写检讨,所以秀竹下午才成了咸鱼。
“副会长全都听到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必须要告诉道宏君啊!”
等他们下定决心时,须贺道宏已经骑着山地自行车离开了。
春风拂面,樱花飞舞,须贺道宏能感觉到自己的发梢被风托起。天边挂红,在街道上骑行十分惬意。
他在住宅区兜了几圈,顺便去便利店买了点便当和水,确定身后没人跟着,这才驶进了废弃的商业区。
大楼里静悄悄的,电梯都停运了,拆卸了一半的装修材料堆在地上,满是灰尘。玻璃窗都破了,老招牌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筑了巢,堆满了碎木和排泄物。
他顺着楼梯道,走进了地下仓库,用钥匙开了锁。
吱呀一声,铁门开了。
络腮男瘫坐在地上,身子靠在金属管道边,低着头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须贺道宏见他脖子上的车锁多了不少划痕,就知道这家伙没少尝试过开锁。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他试着喊了一声。
不料络腮男真的睁开了双眼,阴恻恻地盯着他。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须贺道宏没搭理他,左手捏着电击器,右手掏出手机,打开了催眠APP。
络腮男隐约有不妙的预感。
他右手藏在背后,捏着从墙皮上剥下来的锋利瓷片。只等眼前的小鬼头靠近,他便能挟持住这家伙,搜出钥匙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