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场上迎来了两只马队,他们分别是崔、赵两家的马队。
范离给出来得彩头实在太过珍贵,两家一上来就派出了拔尖选手。
崔家当然是崔琰主阵,而赵家主阵的是二公子赵茯。
崔、赵两家本来就不对付,如今碰在了一起,哪会有什么好脸色。
赵茯更是怒目圆睁把手里的马杆握的咯吱响,看样子这第一场不闹出点事来是不能善了了。
两支马队已经就位,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张叔夜将手中马球用力掷到马场中央,击鞠大会正式开始了!
两支马队疯也似的向场中疾驰,看台上的崔、赵两家家主忍不住站到了台前为自家子弟助阵。
那些豪门贵女虽没有失声呐喊,但也齐聚到前,一睹场上儿郎风采。
而张叔夜坐回主位,根本不曾在乎谁胜谁负,而是侧头和范离说着什么。
“你看那穿青色袍子头裹纶巾的那人,他是青州冯家家主冯敬仁。”
“冯家祖上马帮起家,到了冯敬仁这一代,京东东路六洲,济南府、淄、博二州,都有冯家商号。”
“如有路上运作,少不了要与冯家打交道。”
“站在台前身形富态挥拳头那个,是赵家家主赵禄之。”
“赵家乃是青州望族,族中子弟不乏有入仕为官的。”
“而且赵家是青、潍二州最大的盐商,不可为不富。”
待张叔夜说完,范离微微点了点头。
赵禄之不必多说,二人前些日子才打过交道。
至于冯敬仁,因为前些日子州府调拨了大量物资去往黄冈县,冯家也是出了不少力。
所以范离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冯家的事情。
“那人是谁?”
待听完这些,范离对着看台上另一位老者努了努嘴。
这老头为何会吸引范离的目光,全因他的头上居然戴着东坡巾。
这种巾头非有功名在身方可佩戴。
“那人是崔家家主崔詹,青州崔家乃是清河崔氏旁支。”
“清河崔氏老夫不多说,范大人也应该清楚……”
张叔夜看着范离的脸庞,别有深意的点拨道。
而范离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恍然。
清河崔氏当然不必多说,七百年豪门望族还有什么可说的。
崔氏自汉末崛起,到南北朝其家族达到极盛,至唐代更有五姓七族一说,可以说崔氏才算的上真正的门阀世家。
难怪崔詹头戴东坡巾,虽然现今崔氏没落,但依这底蕴,堂堂青州崔氏家主有功名在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话说回来,虽然大宋立国不正有重文轻武之弊。
但大兴科举,却也是开了千古先河,绝了自魏晋南北朝到唐末数百年间,门阀乱政的祸根。
范离与张叔夜二人,精力全在青州豪门望族身上。
完全没有在意场上崔、赵两家马队争夺的有多么激烈。
崔琰虽名气响亮,但赵茯的马上功夫也是不让分毫。
二人争夺之激烈,竟耍起了棍上功夫。
宝刀就插在旗杆上,是个热血男儿谁能不拼尽全力,况且还是金国将军的佩刀。
这要是赢了回去,不说其他,挂在墙上那都是炫耀的本钱。
“嗨!”
赵茯眼看不敌就要被崔琰击鞠得分,一声暴怒,手中马杆直朝其后脑砸去。
这明显就是奔着伤人去的一击,吓得场外一众贵女惊呼连连。
可说时迟那时快,当崔琰感觉到危险临身时,已是避无可避。
只看他咬牙心一横,奋力挥击马球。
马球飞出的同时,他的后脑也重重挨了一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