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韩义海上午九点就来到罗浮山正门售票处等待胡蓉母子,一直苦苦等到中午十二点,没有见到胡蓉二人。回想夜里的噩梦,韩义海判定,胡蓉母子来的路上一定出了异常。韩义海赶紧催促周站长开车返回广州。
对于夜里的那个噩梦,韩义海终于明白过来,那是灵魂对他发出的一种警示。灵魂存在于五维空间,对于未来可以先知先觉。灵魂借助于那个梦,对韩义海发出了明显的信号,胡蓉母子当天来罗浮山一定会有异常,而且很严重。至于异常以某种形式发生,发生的时间地点则无法告知。韩义海早晨醒来已经预感到不祥征兆,所以才电话通知胡蓉当天不要来罗浮山。奈何胡蓉母子坚持要来,韩义海又心存侥幸,就改变了主意。结果,胡蓉母子真的出了意外。
韩义海提心吊胆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茶几上有一张韩圣国留下的便笺。韩义海拿起来一看,脑子“嗡”地一声炸响,几乎瘫倒倒在地。
便笺上写着:义海,出车祸了,嘉恩在中山三院抢救中,立即过来。
韩义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中山三院,首先见到胡蓉。见胡蓉完全正常,只是简单的皮外伤,韩义海有些诧异。再看韩嘉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看样子伤情也不严重。起初,韩义海特别紧张和恐惧。韩义海以为,胡蓉和韩嘉恩受伤很严重,到医院见到的会是两人血肉模糊呼吸微弱紧急抢救的可怕场景。看来,韩义海多虑了。
韩义海走到病床前,摸了摸韩嘉恩的手,正常的温暖柔软。韩义海叫了两声:“嘉恩!嘉恩!”韩嘉恩没有反应。
韩圣国说:“嘉恩伤的不严重,可能是惊吓过度,昏迷过去了,睡两天就会好。”
韩义海说:“看上去没多大事。路上可把我吓坏了。”
胡蓉脸上挂着泪痕,对韩义海说:“当时刹车失灵了,前车紧急停车,没有办法避让。义海,我好害怕。”
韩义海连忙安慰胡蓉:“别怕,车祸很正常。你俩这次算是运气好的,都不严重。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韩义海笑了一下,伸手给胡蓉擦了擦泪痕。
“嗯,运气还好,我就是手和腿有擦伤。”
“痛不痛?”韩义海心疼胡蓉。
“不痛。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
“那车怎么刹车失灵了,平时不都是正常保养的吗?”韩义海问。
“当时我口渴了,让嘉恩给我一瓶水,嘉恩坐后排,拿了一瓶水随手扔一扔,刚好落在脚边卡住刹车,恰巧这时前方大货车紧急停车,就这样发生了事故。”胡蓉解释。
“哦。嘉恩太调皮了。他坐后排应该系安全带。”
“当时没在意。以后坐后排一定要系上安全带。”胡蓉说。“我好担心嘉恩。不知道他怎么样。”
“放心,儿子福大命大。”韩义海拍了拍胡蓉的后背。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韩圣国留在医院照看韩嘉恩,韩义海和胡蓉一起打车回家。
路上,韩义海对胡蓉说:“你俩运气真好,感谢上天。那么严重的事故,你们都是皮外伤而已。”
“是奔驰车保护了我们。奔驰车钢板厚,安全性能真的不错。”胡蓉说。
“感谢上天保佑!希望嘉恩早点出院,他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了。”
那天,韩嘉恩在医院见到韩嘉恩伤得并不严重,十分乐观,以为在医院治疗几天就可以康复出院。然而,实际情况,要远比他想象的糟糕。
回到家,胡蓉先给母亲打电话。
“妈,出车祸了。”
“车祸?严重吗?”胡蓉母亲大惊。
“不严重,车上就我和嘉恩,去惠州罗浮山的路上。我没事,嘉恩也不严重,昏过去了,在医院还没有醒。”
“车祸猛于虎啊。以后开车一定要加倍小心。过两天我和你爸去广州一趟,看看你们。”
第二天上午,韩义海和胡蓉早早来到医院,看到韩嘉恩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韩圣国说:“嘉恩还没有醒过来,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动。”
韩义海说:“没有那么快醒过来的,估计得两三天。”
这时,神经内科王医生手里拿着一沓医院检查报告单走进病房。
王医生说:“医院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孩子各项系统功能都正常,没有伤情,只是大脑由于受到撞击或者惊吓,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具体昏迷什么程度,医院还要进一步观察。”
听王医生这样讲,韩义海连忙问医生:“看我儿子受伤并不严重,应该两三天会醒过来吧?”
“目前还不能确定。请家长放心,医院会尽全力治疗。”
胡蓉问:“请问医生,中山三院在脑神经这方面的医疗水平怎么样,广州还有更好的医院吗。”
王医生说:“中山三院在脑神经科学的研究一直在华南处于领先地位,临床经验也十分丰富。看孩子伤的不严重,医院应该很快就能治好。”
韩义海和胡蓉连忙向王医生道谢:“谢谢医生,请你们尽快治好孩子。”
下午,林小涵到医院看望韩嘉恩。见韩嘉恩伤的并不严重,没有明显外伤,就宽心许多。
林小涵安慰韩义海一番后,就责怪胡蓉。“你啊,开车总是那么快。”
“不是胡蓉的责任,是嘉恩太调皮,扔了一瓶矿泉水卡住刹车,才导致事故。”韩义海替胡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