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用食指挑点绿色膏药,然后慢慢涂在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之上。
越观澜虽然没有呼痛,可她还是能感受到手下皮肤的紧绷,她看着那些伤痕。
浅的地方已经消肿了,只留下红痕,鞭打的较重且重复鞭打则才开始结疤。
“让一二来吧。”
越观澜感觉到了她的停顿,和背部的视线,略微转过头将衣裳拉上些。
他轻抿着唇,虽然背部瞧不见,但不需要多想,也就知道该是多狰狞可怖。
明琅回过神,信手就将衣裳又拉下,她不满说:
“不要将药沾在衣衫上了,林太医说这药难再配齐一瓶。”
她重新涂着药,清凉的触感升起,过了几个瞬:
“我并没有怕。”
越观澜微垂着头,长发从颈旁落下,堆在枕上。
“满满,若是我骗了你,会原谅我吗?”
他的语气中平淡却又带着丝急切,明琅手指头停了下,又挖了药涂其他部位。
“是什么事情?”
越观澜手指蜷曲,他想该怎么坦言自己那出苦肉计呢?明琅真的会原谅他吗?
明琅则想越观澜大抵是想说那绝嗣药,她将手指上最后一点药涂在伤疤之上。
“若是那件事,表哥,我会。”
如她所想那般,就这样吧。
越观澜却知道两人所言不是一件事情,他眼眸追随着明琅去放药瓶的身影,还是准备告诉她。
他或许该对明琅坦诚些。
这时候,新月站在门前低头说:“世子,崔家二小姐来了。”
崔令月来了,明琅用手绢擦了擦手指,随后还是决定要出去找水洗。
“表哥,既然崔小姐来探望,我先出去了。”
“跟她说,我此时需要换药,不适见人,让崔二小姐回去吧。”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新月离开片刻后又回来:“世子,是带着太后的探视而来。”
“表哥见见好了,毕竟带着太后的意思。”明琅猜测他性子又犯了,这些日子他都如此,谁都不想见。
“恰好我手需要去洗洗,不然太难受了,洗完我便回来。”
越观澜看着她微蹙眉头盯着手,知晓她喜洁:
“我在外室见她。”
崔令月坐下后,便看见明琅走出来,两人相视点头。
“崔二小姐。”
“郡主。”
明琅摊开手,示意手上不方便:“那我先行一步了,表哥稍后便出来。”
崔令月目送着她离开,兀然叹息,若不是太后,越世子恐怕根本不会见她。
这个靖和郡主却跟他同处屋檐下,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据上一次观察来看越观澜应是十分喜欢她。
没过多久,越观澜就穿戴整理出来,他坐下后新月便将软靠背垫在他身后。
“世子可好些了?”崔令月看着一系列动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