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的话令一休面色微变，反复确认后，深感愧疚。

表示他真不知道他们这什么时候来了一头成了气候的狐妖，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让夜寒影单独回去。

对此夜寒影也没有深究，他虽然对这个老忽悠有些偏见，但也知道他未说谎。

因为僵尸叔叔他也看过，一休云游人间途中收了个女弟子青青，昨天还是夜寒影陪着回来的，对于这里估计得有好几年没住了吧。

夜寒影从新坐了下来，微风拂面，身心凉爽，他看向一休道：“一休大师佛法精深，自然明白佛法并不是念在嘴里就能成佛的，无论是佛还是道，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个悟字。”

“那施主觉得什么是佛呢？”一休眼中一亮，和蔼笑问。

二人谈话的功夫，青青和家乐也飞身上来了。

“既然大师考量我，我就斗胆妄言了。”夜寒影眼神一闪，沉吟片刻低声道。

“还望施主尽管畅所欲言，老衲洗耳恭听。”一休回道。

“所谓佛法，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

“我本心而言，无，可悟不可修。”

“修，为成佛，在求。”

“悟，为明性，在知。”

“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夜寒影照抄后人感悟，果然迫使一休脸上浮出动容。

四目双眼大睁，没想到路上随手救的一个小子，竟然觉悟这么深。

余光扫向一休，确见这老小子双眼冒光。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听一休之前话里的意思，似有收这小子为徒的想法，被此人当场拒绝后，才有了树林里狐妖的可趁之机。

青青睁大双眼，安静的注视着夜寒影的脸颊，做好了倾听下文的准备。

“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佳因住果，住念佳心，如是生灭。不味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法呢？”一休微微点头，暗叹夜寒影的觉悟感到深深的震撼，但确对其意感到不解反问道。

青青眨了眨眼，目露迷茫，插嘴询问：“什么意思啊？”

“这个嘛……不知道！”家乐挠了挠头，想了很久，于是很干脆的回道。

“谁问你了？”青青瞪了家乐一眼，目光在一休四目和夜寒影三人身上流转。

眼见一休和四目没有解答的意思，不知道他们是故作高深，还是根本就没听明白这段话到底在讲什么。

夜寒影向青青温和一笑，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的徐徐道来：“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佳因住果，住念佳心，如是生灭。

那些声称不会落入恶果的人，只是心中有信念但没有实际的证悟。他们执着于美好的因能带来美好的果，心念执着于此，如此就陷入了生灭无常的循环之中。

不畏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不执着于因果关系的人，看似无所住却又能安住，没有欲望却也并非刻意无欲，没有戒律的束缚却也并非肆意妄为，这样就能达到涅槃的境界。”

当夜寒影将他自己理解的释文讲解完毕，四目隐晦的露出一抹恍然，暗道这小子性情确实不适合修佛，倒是上好的道门璞玉。

“看一休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莫非这小子资质很高？难道是地品？”四目看着神色从容的夜寒影，心中暗暗思量，手中出现了一个罗盘，暗暗施法。

天地品阶的灵根由于自身灵性够强，通过一些道器佛器诡器能够探测一二，但如果是普通灵根天王老子来了也难以分辨。

而这个世界普遍都是上中下居多，地品灵根就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了，天品灵根目前茅山第三代弟子一个都没有，佛门也没有。

一休倒是早就听明白了，轻叹一声，从这深奥且抽象的言谈中，他心中就已确认金珠之光无误，果然是佛道诡都能修的绝品资质。

青青眼睛睁大，眉毛向上挑起，樱唇微张，脸部肌肉紧绷，表情震惊，持续了几秒后，才拍了一下家乐的脑袋：“你听明白了吗？”

“啥？”家乐很想说他当然听得懂了，但一细思，心底骂娘，暗道：“你们就不能说点人能听明白的话？”

夜寒影看向一休继续说道：“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

“佛所代表的是觉悟的本性，并非指具体的某个人。虽然每个人都具有觉悟的本性，但不能说这觉悟的本性就等同于具体的人。”说完还不忘向青青解析。

夜寒影眼中露出追忆，落在一休和青青眼中直觉他此刻陷入本心顿悟之中。

事实上夜寒影只是真的在搜刮前世记忆，照抄也得背得出来呀。

“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