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纠正胡姬，“那不叫算命，那叫推衍之术，你们妖修怕是学不会。”

这倒不是青玄小看胡姬，而是推衍之术蕴含玄妙天机，只有修习正统道家术法的修士，在筑基之后，能与天地灵力亲近沟通，修习观命推衍之术，辅以道门心法，方才能堪破些许天机。

而妖修一般只修力，不修心，这种玄之又玄的推衍之术，对妖修来说，那是难之又难。

可胡姬不信邪，她不能在这种事上一次又一次输给青玄，她可是六阶大妖，马上就能晋升七阶了，甚至有可能觉醒九尾灵狐血脉，成为神兽后裔，她怎么能服输呢。

青玄说她学不会，那她就偏要学会。

于是，胡姬缠着苏柠要了一套推衍术的入门口诀，再同时辅修道家心法。她想得很简单，以她的聪明才智，不说和苏柠这样的变态比，难道还比不上青玄吗？青玄能学会，她一定能。

然而，当她看着那一篇拗口至极的心法口诀，连完整的念通顺都做不到时，整个人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凌晨三点半，苏柠被电话铃声吵醒，拿了手机一看，是张东程。

“我是苏柠。”

“苏小姐，出事了。”张东程的声音有点慌张。

苏柠睁开眼，眼里的困倦一扫而空，她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吴道子死了。”

四十分钟后，苏柠来到警局。

张东程早就等在门口，一见苏柠的身影，赶忙迎过去。

“怎么回事？”苏柠脚步不停，面色微凝。

她有很多事想问吴道子，想知道吴道子是怎么走上邪修一道的，还有他手中的那些正道符箓是从哪得来的，以及那位藏在养魂木剑中的金丹邪魂又是哪里来的。

吴道子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张东程摇头，“我们也不清楚，人抓回来后一直关在审讯室里，他死咬不松口，什么也不说，之后同事们换班，就让他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也就过了二十分钟，我们的人再进去时，他就死了。”

张东程带着苏柠走进审讯室，吴道子还坐在审讯椅上，双腿盘着，两手结了个奇怪的印，身形笔直，只头低着，脸色和正常的死人差不多，白中带青。

张东程小声说：“出事后这里就被封锁了，现场的一切都没动过。”

苏柠点头，慢慢走到吴道子跟前，确认他死透后，试图寻找吴道子的魂魄，然而什么都没有，连一丝阴魂离体时残存的气息都没有。

“这是什么？”苏柠指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纸灰问。

张东程摇头，“不知道，原本是没有的。”

这时有同事进来，拿着刚调取好的监控视频，他快步走到张东程和苏柠面前，将视频调到三十五分十八秒处，“你们看这里。”

视频里，吴道子在问话的警察离开后，面上突然露出惊讶之色，接着似乎是在听什么人说话，然后脸上浮出犹豫纠结的神色，过了一会后，他下定了决心，双腿盘起，双手结出奇怪的法印，然后重点来了，一张符纸凭空出现在空中，在吴道子闭上双眼后突然开始燃烧，转眼化成灰烬，而吴道子的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之后就归于平静，直到换了班的警察回到审讯室。

这是张东程和警察们看见的。

苏柠看见的东西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