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道:“就算我是皇帝的儿子,若总是被别人碾着屁股追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忘记这个身份,自己去创造自己的天下,皇帝做不成,但总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张玄度自小就在生死里打滚,以前总是想着,也许下一刻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了,这些事经历的多了,也早就看淡了。
既然生死都看淡了,又何尝是这些,只不过是刚才的所说的太过震撼,现在谈过了,也就了无牵挂了。
紫皇跟夜星痕说的这些,是在委婉安慰张玄度,以他的聪明,自然听得出来,不由一摆手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不过是各安天命,你们放心,这点心境我还是有的。”
说完一顿,嘴角翘起,“嘿”了一声道:“不过在这之前,却是要尽快变强,不然总是被别人碾在屁股后面追杀,却没有力量反抗,那也过的太憋屈了。”
紫皇听完,很是赞同地一点头道:“玄哥说的在理,特别是提到的‘力量’这两个字,本公子认为,这力量不仅是我们个人的修为,同时还有身边的帮手。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老岳虽然是玉娘的兄弟,但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从这点上来看,老岳应该还不是这里面的核心人物,昨晚老岳跟那黑衣人单打独斗可是没落下风的,这样修为的人都不是核心人物,再反过来推,那玉娘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那就不可小觑了。”
张玄度跟夜星痕听完,不由同时陷入沉思,紫皇所说的这个力量,可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而不是依靠别人,要知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断。
半响后,张玄度抬起头断然道:“以我们目前的情况,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不过紫皇所说的,却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夜星痕听了,微一点头,不过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道,眼前这两个,好像已不再是年少的少年,而是隐隐透出虎吞天下的气势。
昨晚生死一战,这三个也是获益良多,特别是紫皇,完全是游走在生死线上,这对他的身法以及身法跟真气的配合,是极大的考验,也是收获最大。
修行靠勤,但更重要的是靠悟,而要想有所悟,则必须要经历红尘历练,而红尘历练最凶险的当然莫过于生死。
所以有很多高手,在自己修行遇到瓶颈再难寸进的时候,往往故意将自己逼入生死一线,以望在那一刹那能有所悟。
若是失手了,则身死道消,一了百了,若是有幸活着走出来,那就离印证大道更进一步。
这三个现在就是有幸成为后者,知道这经验宝贵,也是急于想将其消化,所以后面一段路程,更是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三人有时候是各自打坐冥想,彼此几天都不说一句话,有时候又互相交流,甚至争得脸红脖子粗,有时候又相互出手印证,总之走了将近一个月,也没有走到上百里路程。
只是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是他们修行历程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将他们无论是气质还是修为,都极大的沉淀下来,为以后的飞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还是被益为天才的三个。
走的这一个月,三人基本上达到了物我他忘,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更不谈注意形象,就连夜星痕都一样是灰头土脸的。
这其中最可怜的就是大黑了,这算是真正吃一顿管三天,饿得牙嗖嗖的,也没人理会,是真的饿脱了形,腹部那块,连肋骨都饿出来了,走路都是有气无力,哪还有月前的威武雄姿?
此时已是夏末,天气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到了夜晚,甚至开始感到寒气逼人,而此时离安元也就剩下一半的路程了。
三人当了将近一月的野人,均感到已到了极限,也就同时放下修行,又开始说说笑笑,一路欢歌地认真赶路。
如此赶了半天路程,终于在黄昏的时候进入一个小镇,镇子名为羊弯,说是小镇,但比起安元还是要大多了。
三人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第一时间要了十斤熟肉犒劳大黑,同时点了饭菜,然后要了二楼三间上房,吩咐小二一会将饭菜送到客房。
大黑是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地将十斤熟肉干完,舌头一卷,抬头看了看张玄度,显得意犹未尽,还没吃饱。
正好此时小二送饭食上来,张玄度又要了十斤熟肉给大黑,三人吃了一会,紫皇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个老叫花子,手里拿的那个酒葫芦,不由看了看了张玄度,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们也搞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