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刚才找了我,你怎么又来了。”
李彻醒来后就坐在地上,刁浪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电视。
电视应该是被夜叉派人换了一台新的。
电视上的节目是深夜档特典,还是上次那个综艺。
剧情已经从体验“怀孕和分娩”变成了“摸胸认女儿”。
老父亲要在一堆ABCDEFG里找出自己女儿的B,一如既往地变态。
看着嘉宾们肆无忌惮地大笑,和原本被女儿诱骗以为是自家农产品介绍节目,结果一上场却发现是成人深夜档,有些愤怒有些尴尬有些茫然的老父亲。李彻心里一阵阵感觉到恶寒。
怎么不是我来摸呢?
狐妖那丰润的唇瓣微微一动:“恶心。”
然后电视就爆了。
李彻很自然地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欠条,用笔填上:“索尼电视,虽然是我从中古店买的,但鉴于才买回来一个多月不到,所以算你两万日円。”
他把欠条贴在了狐妖光滑的额头上。
狐妖倒是毫不在意:“你怎么清楚自己现在不是处在梦境之中呢?”
“很简单,你现在的神魂并不允许你使用梦境。”
李彻了无兴致地说。
和神出鬼没无人所知的陆不同,狐妖的本体在哪可谓是日本人都知道。
“那你怎么肯定本宫身上有钱。”
“从来没有人可以欠我的钱不还。”李彻淡淡说,“我只知道你现在有求于我就是了。”
精神极度疲惫的他没有任何兴趣陪狐妖扯皮太多。
狐妖翻了翻白眼,从沟里掏出两张古板的福泽谕吉拍在桌上,银牙轻咬:
“真不知道为什么陆会说你这家伙前世是个花花公子。”
“花女人的钱给女人送花,就是这样。”
即便四肢酸软无力,但李彻还是强撑着身体把福泽谕吉收进了兜里。
他从来不会跟money过不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
拿了钱,李彻说话的声音也稍微有了点气力。
“本宫暂时原谅你的无礼。”
狐妖的两条大白蟒翘着二郎腿搭在桌上,“我需要你帮我去抢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不会是那什么雪豹看守的痴龙草吧?”
李彻谨慎地问。最近几天他身边的巧合太多,以至于他不得不考虑再度撞车的可能性。
“什么雪豹,是月亮。”狐妖说,“月亮有异动。”
“月亮有异动?什么异动?”
李彻侧过脑袋看了看窗外,月亮又大又圆,像个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什么突然变红的设定和现象啊。
“灵压的波动,你等阶太低感觉不到很正常。”
“灵压波动?”
李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天狗出没吗?”
他记忆里日本与月亮有关的只有‘天狗食月’这个典故,虽说还是从隔壁中国流传过来就是了。
“日本与月亮有关的可不只有天狗。”
“嫦娥?这么说的确也有可能,妖怪和恶鬼都有了,再多几个神明貌似设定也不冲突啊。”李彻说。
“嫦娥是中国神话,就算是神,也只会在中国出现。”
“世界不都是同一个月亮吗?”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狐妖用一种傲娇少女的口吻说,“光是血裔的晋升体系都会因为地域和界域的划分而有所不同,月亮这种被大多数炼金术师视为最终神秘的东西,而且因为空间和时间界限在各个地方人眼里展现角度不同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她顿了顿:“在目前主流的炼金术领域,月亮依旧被炼金术师们视为最好的‘炼金媒介’,有一部分炼金术师就是通过观察和观想月亮来施展炼金术,因为角度和文化含义的不同,炼金术所表现的形式也有很大的差别。”
“那还有什么,让我想想与月亮有关的妖怪,玉兔?不对,这也是中国妖怪……美少女战士?毕竟代表月亮消灭你……”
狐妖笑了,她变成一只狐狸跳上窗台,扬首看着天空。一轮明月皎洁挂在天空,纯净无埃像一轮明亮的圆盘。
“是辉夜姬啦,看过《竹取物语》吧,就是她主演的,她就要醒了。”
“辉夜姬?听起来好熟悉的名字……《竹取物语》……她不是日本人臆想出来的神明吗?难不成她还真实存在?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存在?”
李彻惊了。
虽然日本民间和高天原管辖的神社有一些所谓的什么稻荷神啊,猫又大明神之类的,但那大部分不过是做好事的妖怪借助隔壁中国的香火道来走进化之路罢了,并非真正拥有神格,充满神秘色彩的神明。
可看狐妖这意思,这次月亮的异动明摆着与这辉夜姬有关。
在日本的民间神话里,辉夜姬这个名字已经与月亮高度关联在一起,导致一有人说起住在月宫的人物……是的,日本也有月宫的设定,准确来说是那本号称日本最古老物语文学的《竹取物语》有这种设定。
就像中国人自然而然想到嫦娥玉兔和吴刚砍树一样,大多数日本人的心中会里面蹦出一个身材小到可以藏在竹节里,长大后就艳绝倾城,性格温婉柔顺,让天皇挂念不已的大龄未婚单身女青年。
她因未知的罪名而被贬入凡间,降生于一片竹林之中。一位善良的伐竹翁发现了她并把她带回家养育成人。
据说她的相貌光彩夺目,美貌在黑夜中也依然闪耀夺目,于是收养她的老人为她取名辉夜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