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去就是了，剩下的交由母亲来办。”女皇坚定的双眼放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等谢庭绾沐浴更衣后已至子时。

此时，伤重晕厥的火灵虎只是简单用木灵石续着命，被女皇下令关入水灵狱。

谢庭绾透过水灵镜望着她身后面色微凝的女皇，好奇问道：“母亲，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只火灵虎？”

女皇从自己的沉思之中被唤回了神，望着自己女儿镜中的绝美脸庞，没有直接回答，淡淡的神色辨不出心中的真实情绪，嘴角微勾，反问道：“你想我如何处置它？”

谢庭绾笑道：“这是我送给母亲的寿礼，它的去处自然由母亲定夺。”

女皇忽地轻笑一声，谢庭绾见状心中一惊，双肩不受控制地紧绷着，转过身子面向女皇，柔声道：“我知道母亲在霁玄和曜龙二国面前彰显我翎雀实力的目的已经达成，那火灵虎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收做爱宠或是放归山林，全在母亲一念之间。”

女皇深邃的双眼似是一面明镜，将谢庭绾隐藏的纠结和不忍反映无余。

“你与程家之间的纷纷扰扰，定叫你心中郁结，不是吗？”

“的确，”谢庭绾垂下头去，眼帘半阖，微弯的眼睫遮住了她隐藏在妥协顺从外表下的全部心思，“不过这灵兽落在程家换来的是数不尽的金钱财富，但放在母亲寿宴上换来的便是翎雀威严。女儿身为翎雀之女，自应严守翎雀法规，可是女儿也是翎玖帝姬，国家脸面和荣辱远胜过女儿自己的价值和想法。在母亲面前，女儿心思简单、见识短浅，实在不敢逾越。”

“韵儿，你长大了。”

谢庭绾猛地抬起头来，明眸蕴在一汪池水般的清泪之中，更显得璀璨动人，再配上她方才梳洗后未施粉黛的俏脸，真应是一幅令人疼惜爱怜的美人垂泪图。

“女儿并没有长大，做不到大姐那样为母亲分忧，就算真有心做什么，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女皇疾步走来，轻柔地捧着谢庭绾的脸颊，“这不重要，你什么都不需要为我、为翎雀做，你只要有足够在外自保的灵力，翎雀永远是你身后的避风港，无论你今后去哪儿，你的家都会一动不动地在这儿等候着你。”

谢庭绾眼角有泪滑落，还不等划过下巴便被女皇指腹浅浅拭去。

“所以，你就放心地去霁玄进修木灵，我会叫行秋陪你同去，有他在你身边伴着，我才能放心。”

一国太师放着全国的帝姬皇子和郡主公子的修灵不管不顾，竟然要陪一个没什么升阶前途的小帝姬远赴他国，无论是江行秋还是每日赴灵英宫修灵的众人若是听闻了女皇的安排应该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此事就偏偏板上钉钉般确定。

自从知道自己年后便要远去霁玄，谢庭绾有好几日都不曾修灵，只日日同谢庭诀待在一起，还拉上霁玄二位公主皇子一同出游。

美其名曰说是带二人在翎雀转转，但只有谢庭绾自己知道，女皇既然向她亲口应承，那霁玄一行是避无可避。

等她真到了木灵园，在霁玄皇室中有能彼此照料的人便是最为重要的。

而哥哥……

思及此处，谢庭绾侧头看向谢庭诀侧脸，女皇的话在脑中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