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龙皇宫。
曜昉宸奕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等班凌赶来时,就看到仰躺在地的曜昉宸奕,身边还站着一个面如枯木的刘相。
“陛下,”班凌越过满地的书本折子,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曜昉宸奕听见好友的声音只是闭了闭眼,无力地开口。
“事情都解决了?”
班凌和刘相点点头全当打了招呼。
“幸不辱命,那几个贪官还没登船就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曜昉宸奕面色稍霁,“有你在,我放心。”
班凌不以为然地轻笑了声,“那你不该高兴地开个宴会庆祝,在这儿硬地上躺着干什么?你可是一国之君,你的皇帝威仪呢?”
曜昉宸奕冷笑一声,“是啊,我是该高兴才对,钱进了国库,城池也快到手了,为什么我还是不满足呢?”
班凌安抚着开口,“翎玖御清给的城池对翎雀国来说算不得什么,她现在是翎玖先皇唯一的独苗,只要除掉她,翎雀国便不复存在。”
“当然要杀了她,因为她杀了翎玖昕韵。”
班凌平静的假面有一瞬间的破裂,不过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不是说云止带走了她吗?”
曜昉宸奕敏锐地睁开眼,坐起身子和班凌对视。
“怎么?你也相信翎玖昕韵没死?”
班凌心中大骇,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也?还有谁说过同样的话?”
曜昉宸奕一双锐利眼眸发现了好友神态动作的一丝异样,可他没有戳穿,朝刘相一抬下巴。
“就他说的。”
班凌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我和刘相都是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那小帝姬和云止神医关系匪浅,云止既然能冒着风险进宫救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
曜昉宸奕眉头一皱,在面对班凌时心里难得有种不适的感觉。
“阿凌,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冷静理智得可怕。”
“什么?”班凌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摇头失笑,“我又不是纨绔子弟,面对正事我都是这副样子,反倒是陛下你听到小帝姬的事情为何会如此失态?明明这次翎雀宫变,我们曜龙才是最大的赢家,高兴还来不及,您怎么都哭上了?”
曜昉宸奕闻言一愣,抬手抹了一把侧脸。
果然有些许湿润。
刚才他脑子里全是翎玖昕韵死时的惨状,他心里绞痛万分,连自己流了几滴泪都感觉不到。
可这种脆弱的感情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何况对方还是敌国帝姬,与他只有不死不休的关系。
“孤的确失态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般的事。”
“陛下智勇双全,即便我等不提,您也会发现端倪。”
等班凌和刘相踏出殿门,天色已然昏暗。
“小侯爷不愧是大将军之子,我曜龙后继有人啊!”
“刘相客气了,陛下才是曜龙国土上唯一的红日,我不过只是地上的一棵大树而已。”
“不必担忧陛下忌惮你,他视你为挚友,就算你日后声望震天,他也不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