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翎雀束缚了我,后来我才发现,无论是翎雀还是曜龙,只要在这深深宫闱之中,我就没有自由。”
“但以你的灵力,你没得选。若你是木灵修者还好些,可你不是。”
江行秋无奈轻笑,“是啊,翎雀看重我,曜龙也是同样,我选择曜龙,无非是看重我能在这里获得和我灵力匹配的权利和钱财。不然我怎会被安排协助礼相负责曜昉皇帝的立后大典?”
谢庭绾将桌上的木灵石放进袖袋,心里的厌恶和排斥已经褪了大半。
“灵石我就收下了,如果你愿意帮我,就请你将我在曜龙皇宫的消息透露给云止或谢庭诀,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在哪儿就行。”
江行秋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班凌侯府。
“灵石已经给她了?”
江行秋点点头,“给了,她说要把她在曜龙皇宫的消息透露给云止和谢庭诀,可他们即便知晓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闯进皇宫里抢人?”
班凌唇角一勾,“谁知道呢?但云止和谢庭诀倒是对她忠心耿耿,就算最后会回翎雀夺权,也能有所倚仗。”
江行秋望着班凌唇角的笑容,心中本就酝酿的疑惑越发浓厚。
“我会帮帝姬是因为对她有愧,那班侯为什么会帮她,您不怕陛下知道后会生气吗?”
“生气又能如何?”
班凌举着茶盏一饮而尽,倾斜的杯盖遮挡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甘。
“江太师,要说亏欠,我欠她的不比你少,就算她无法打败翎玖御清,夺不回皇位,我也希望她能自在活着,就以她喜欢的方式。”
一连几天,江行秋为一月后的封后大典日日都来鸣凤宫同她商议。
说是商议,大多都是需要谢庭绾简单配合,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江行秋会偷偷给她留下几枚木灵石。
曜昉宸奕每日都会拉着她在宫里四处走走,在众人面前混个脸熟。
大多人都是对她这个不知底细的准皇后满怀敬畏和好奇,也有少部分丝毫不畏惧曜昉宸奕的皇威对她明里暗里的嘲讽排挤。
不过那些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灵力恢复得如何?”
“三成。”
江行秋听闻笑容越发灿烂,这几日来的频繁见面让两个人恍然间回到了过去一般。
在灵英宫时,两个人也是这样有话就说。
江行秋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谢庭绾。
“这是云止托我带给你的。”
谢庭绾一怔,剧烈的欢欣快要将她淹没。
她手忙脚乱地撕开信封,展开信纸,每一个字都是云止关心则乱的在意和安抚。
江行秋喉间涌上一股苦味,不知道是他心头的苦还是这茶实在太苦。
他扯了扯嘴角,却勾起一抹比哭还纠结的笑容。
“他说什么?”
接触到信纸的一瞬,谢庭绾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她起身走到蜡烛前,背对着江行秋,指尖燃出一丝火焰点亮蜡烛,信纸在柔弱的一吹即灭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谢庭绾拍了拍手,掌中鼓起的风又吹熄了蜡烛,就连那信纸的灰烬也不知被何时出现的花朵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谢庭绾又坐回了江行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