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秋推开班凌阻拦他的手,回头,目光之中只容得下谢庭绾一眼。
“今日准皇后换人之事必须有一个幕后主使,否则曜昉皇帝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个人选便是为我量身定做。”
谢庭绾不解地问:“你是想成为曜龙的通缉犯吗?可你要知道,即便回了翎雀,我的势力也大不如前,如果曜昉宸奕铁了心置你于死地,我就算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帝姬不必帮我,我知帝姬前路难走,自然不会给你添麻烦。只是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
班凌紧抓江行秋的右手无力垂落,他明白江行秋的意思。
曜龙皇后换人的罪责,他想一人承担。
而他也想帮谢庭绾夺回翎雀皇位。
既然可以为了其她人付出性命,一开始又为何做出违背心意的选择?
而现在他又抛弃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名利钱权,甚至性命。
谢庭诀和云止对视一眼,随即又默契地看向谢庭绾。
谢庭绾只是温柔地浅笑着,她望着江行秋的目光平静得犹如一面湖水。
“好,一起回家吧!”
封后大典将会持续整整一天。
作为主角的帝后从寅时便要沐浴更衣、焚香祭祖。
曜昉宸奕大手轻轻抚过这一身大红婚服,得偿所愿的欢欣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心底隐隐作痛的恐慌和担忧。
可是,如此温馨畅快的心情被一阵刺耳的叫嚷声通通粉碎。
“陛……陛下!不好啦!江……江侍郎他……”
曜昉宸奕不悦地皱起眉头,望向公公的眼中全是被打断喜悦的不满。
“他怎么了?”
“城门驻守的士兵看到江侍郎连夜带着一位女子出了城。”
“女子?”曜昉宸奕心中忽地塌了一块,声音都控制不住到开始颤抖,“鸣凤宫呢?鸣凤宫情况如何?”
“皇后娘娘正在梳妆,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又有个宫女紧紧忙忙跑进来,见到曜昉宸奕便“扑通”一声跪下。
曜昉宸奕记得这是之前在鸣凤宫照顾谢庭绾的一等宫女,因为她,谢庭绾还警告过他。
“为何如此慌张,皇后发生了何事?”
“陛下,”宫女慌得快要哭出来,“皇后娘娘不见了,如今鸣凤宫里坐着上妆的是宰相的千金。”
等曜昉宸奕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踏进鸣凤宫。
早已梳妆完毕的元月正对镜端详自己化着红妆的脸。
忽地,镜子里除了她又多出了一张男子的面容,那般滔天的怒气透过镜子都能准确无误地感染到她。
她端坐在短凳上竟然忘了起身。
随即天旋地转,炙热的手掌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轻轻一提,她穿着金色绣鞋的双脚便彻底离地。
窒息感涌上头顶,她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你来跟我说说,谢庭绾去哪儿了?”
元月褐色瞳孔上翻,双手紧紧抓着她脖颈上的那只大手,耳边嗡鸣声不断,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忽地,脖颈处的力量一松,她整个人像只断翅的蝴蝶从空中坠落。
但紧随而来的是劫后余生的欢欣。
曜昉宸奕眸中一片冰冷,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为什么他的皇后不在鸣凤宫中?
“陛下,”元月不停地咳嗽,但也没忘记争取来人的同情和怜悯,苍白的小手攥紧曜昉宸奕那身亮眼的婚服,“是谢姑娘叫我顶替她的。”
曜昉宸奕冷冷一笑,一脚踢开元月的手臂,后者娇柔又惊恐的呼喊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心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