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承哥来了,快来母亲这边坐。”
最先开口的正是张芸,她热情的招呼着赵予承,满眼的慈爱。
我偷偷扫视一圈,只有张芸的身边有位置,看来这是故意要跟赵予承拉一些仇恨了。
果不其然就听赵予庭开口嘲讽道:“母亲何必对一个废物如此殷勤?若不是因为他,我们全家也不至于到这个穷地方来。”
张芸嗔怒:“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三哥呢?承哥,你别管他,庭哥还是个孩子口无遮拦惯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多担待一些。”
“张夫人言重,四弟为人率真,简单。说的话听起来却是真切,想来四弟说的也是心底话。我虽大了他不过几个月,但既然是哥哥便要照顾弟弟一些。”赵予承双手握住轮子,似乎不愿意前往。
赵予庭起身朝着赵予承走来,眼底带了一丝的玩味与不屑:“哟,你想巴结我。不可能!我可不会跟你一个外祖家通敌的人做兄弟,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奸细。”
只听大小姐赵予琴与二公子赵予桓捂住嘴轻笑,还是顾及着张芸的颜面也不敢笑得太过放肆。
“四哥哥,三哥哥这是说你笨呢。”赵予真不过年仅十岁,便是已经洞察人心,听得懂其中的含义。
倒是赵予庭,自幼因是外室子,一直不敢露面于人前,又不爱读书,便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混不吝,自然听不懂赵予承的画外音。
“你!赵予承!”赵予庭双手握拳,作势就要打下去。
“够了,好好的除夕宴就不能坐下来吃顿饭?”赵京瀚出口制止。
赵予承整了整衣服,看向赵予庭:“四弟,为兄有些不便,你是否能帮我推过去?”
“你又不是残废.......”赵予庭话没说完,就听张芸在一旁咳嗽起来,他抬眼看去,就见张芸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在赵京瀚面前多展示展示。
赵予承撇撇嘴,虽是不情愿,但是一想到母亲说若是哄好了赵京瀚,这赵家以及郡主可能都是他的了,他便忍了下来,推着赵予庭入了宴。
“好,这才是兄弟的样子。”赵京瀚一拂胡须,便欣慰的笑了。
我退到一旁的柱子旁等候,时刻注意着张芸以及赵予承的动向,生怕一不注意赵予承就被下毒了。
张芸全程笑着,一会招呼赵予承吃菜,一会帮着赵京瀚夹菜,时不时还逗弄五姑娘赵予真。
我握着手里的药,若不是拿着这毒药,还真以为张芸是个贤惠大度的一家主母。
“你身子如何了?”赵京瀚慕然问到赵予承。
“我前几日已经派府医去看过了,霍大夫说了,承哥只需要静养就成了。”张芸抢在前面开口,赵京瀚虽然有所不妥但碍于敬重张芸的颜面,也是开口一句:“如此便好,夫人费心了。”
“父亲费心了,孩儿并无大碍,只是因半年前忧伤过度伤了根基如今虽然恢复一些力气,却还是无法长时间站立,只能出行靠着轮椅。”赵予承表情淡漠,倒是赵京瀚神情惋惜。
我记得我进府时,那带我去长青苑的女使说过,想杀赵予承的不仅是张芸更有赵京瀚,今日观他神色倒像严父,却是严厉却还是关心赵予承。
若是赵予承死了,阖府上下单凭一个庶出的赵予桓根本不足为惧。
那这个赵家就只有赵予庭这个嫡子,如此想来,那便是张芸瞒着赵京瀚一人所为。
“哎,京中来信,荣和郡主不日便来义阳.......”赵京瀚说着还看了一下赵予承的神色,见他神色始终淡漠,便继续往下说。“说是要与赵家商议婚事。”
赵予承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我与春歌本就是娃娃亲,若不是外祖一家遭难,今年六月便该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