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位夏三小姐作的诗有意思。”
六皇子慕凌舟,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他容貌俊美,举止却有些轻佻。
用那双慕家特有的狭长凤眼扫过周围一众才子佳人,耳边华丽的诗词歌赋,从春天的草,赞美到了冬天的雪,从天上的月,歌颂到了山涧的水,洋洋洒洒,纷至沓来。
这哪是来游玩的,完全就像是在听太傅上课一样让人受罪。
慕凌舟有些厌倦地摇了摇头。
“的确,刚才真是笑死我了,你说她会作诗吧,那诗毫无意境与雅意,你说她不会作诗吧,她那诗写的工整又押韵,还把刁难她的人骂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的。”
八皇子慕长苏,挨着慕凌舟坐着,两人关系一向很好,一个月前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
他长得像他的母妃,有一张讨喜的圆脸,笑起来时还自带两个梨涡,显得特别纯真可爱。
慕凌舟目光穿过人群,他要找的人坐在角落里,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一个黑漆漆的发顶,他有些感慨:“这么有意思的女子,京中可不多了。”
“六弟要是喜欢,中秋宴时大可向父皇求一道赐婚圣旨。”晋王慕子渊,听到了两个弟弟的交谈,笑着调侃了一句。
“婚姻大事自当由父皇和母后做主。”慕凌舟抚了抚拇指上绿得人心发慌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拉长了声音,“小弟只是单纯的欣赏她的性子,可没有男女私情,咱们兄弟笑谈可以,污了人家姑娘的清誉就不好了。”
“六弟还真是怜香惜玉。”慕子渊冷哼一声。
他这个六弟,别看表面是个花丛中的浪荡子,实则野心也不小。
什么污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说到底还不是嫌弃夏清欢出身太低,不能给他的大业提供助力。
感受到空气里微妙的气氛,为了避免兄弟矛盾,慕长苏赶忙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三日前七哥旧疾复发,想必身子骨正虚着,今儿怎么会有兴致出门?”
七皇子名叫慕容景,今年刚到弱冠之年。
他一头乌黑的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束起,露出的那张凤眼狭长,鼻梁高挺,肤色雪白,十分俊美的脸。
引得下面坐着的姑娘们,总是时不时地把羞涩的目光抛向他。
只可惜,慕容景虽然容貌是所有皇子中最出众的,但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连太医都委婉的表示,他寿数不长。
这个季节,其他皇子只穿着蟒袍,他却还在外面加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也不知是吹了风还是病着,他时不时就会掩唇咳嗽,咳得那张惨白的脸带上淡淡的薄红,愈发显得羸弱不堪。
慕长苏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慕容景呆了呆,很快一脸虚弱地开口:“听闻京中来了一位游医,医术很好,本想去碰碰运气,结果那人今日已经离京了。”
老八还怪好呢,转移兄弟矛盾,却把他放到火上来烤。
真是个好王八。
慕子渊并没有把这个病弱的弟弟当成对手,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安慰道:“七弟别担心,宫中御医医术精湛,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治好你。”
“承三哥吉言了,咳咳……。”
慕容景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身边跟着伺候他的小太监见状,立刻掏出一个药瓶,给他喂了一粒药丸。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慕容景踉跄着站起,一脸歉意地冲慕子渊拱了拱手:“这里太冷了,景身体不争气,各们皇兄皇弟们,景先失陪了。”
“去吧。”慕子渊摆了摆手,又对一旁的太监护卫们吩咐道,“尔等路上仔细伺候着你们殿下。”
“诺!”
七皇子带着人离开水榭时,夏清欢也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带着丫鬟偷摸摸走了出去。
在古代,规矩大于一切,身份低的人是不可以比身份高的人提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