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家离开后，夏清欢绕路去了天机楼。

一进屋就看见百晓生拿着鹅毛扇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窗外红梅傲雪盛放的美景。

夏清欢轻笑了一声：“楼主好雅兴，这这是打算在京城长住了吗？”

“在白云城待了多年，入目的永远是黄沙与烟尘，在下还是第一看到这么美的雪景，多住一些日子也别有一番滋味。”

百晓生用扇子，轻拂了一下热烟腾升的茶盏。

茶香，梅香，满院纯白的雪，这真是一幅充满诗意的美景。

“人总是向往求而不得的东西。”夏清欢径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倒了一盏茶暖手，“京城待久的人，却很讨厌这阴冷湿滑，衣服久久不干的天气，反而总是向往着那‘大漠孤雁直’的辽阔寂远。”

百晓生指尖的鹅毛扇一顿，他突然话锋一转：“夏小姐可改主意了，拿《缥缈归元录》换剩下更重要的那一部分情报？相信在下，听完后你绝对不会吃亏。”

“看来慕叔叔的身体，伤得的确很重。”

夏清欢叹了一口气，“我跟慕叔叔在江南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缥缈归元录在我手上，我愿意无偿送给他，只可惜凤叔叔突然失踪，并没有交代我东西的下落。”

百晓生毫不客气地拆穿她：“据可靠消息，诡域帝尊最近使用的有些招式，跟缥缈归元录里的有几分相似。”

“我不懂内力，也练不了内力，当初楚叔叔的确是给我留了一本秘籍功法，但书面上并没有署名。”夏清欢面不改色地解释，“后来帝尊无意间见到，向我讨了去，我留着也没用便送给了他。”

说到这，夏清欢笑得眉眼弯弯：“东西送出去，就是别人的了，或许楼主可以去跟帝尊做一笔交易。”

百晓生皱了皱眉，诡域帝尊什么都不缺，再加上为人精明，可不好跟他做交易。

“你今日过来有何事？”

夏清欢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了桌面上：“我想买深海冰髓的消息。”

当年苏家嫡支死的那么惨，深海冰髓在谁手上，谁就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还需要来证实。

“看来你查到的东西，比在下想象的还要多。”

凛冽的寒风，从大开的窗户处吹了进来，吹得那叠银票随风飘落到了地上。

两人都没动，百晓生的声音被风拉成了支离破碎的语调：“那东西在皇宫，胤高宗手中。”

夏清欢猛然握紧了拳：果然如此！

哪个帝王不想长生不老？

即便那个时候的胤高宗还极为年轻，这种世间难遇的延年益寿的珍宝，他也要早早收入囊中。

帝王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吗？那又何必冠冕堂皇地宣告天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多谢楼主。”

夏清欢极力压抑着杀意，站起身告辞。

“等等！”百晓生却叫住了她，“花里伞让在下给你带句话，阎罗阁可以接杀夫的单子，你找她出手，她给你打对折。”

夏清欢愣了一下，她要嫁人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想到百晓生跟花里散的关系，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夏清欢笑着行了一礼：“麻烦楼主帮我谢谢姐姐，暂时我还用不上。”

……

安阳侯府外的积雪，被扫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