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师父，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一直以来，我觉得你对白师伯都有偏见，两人见面也像仇人一样，其实当年...”

"晓曦，能不提了吗？往事已矣，何必聊那些尴尬的事情。"

“好吧，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你还要见见白师伯吗？她的身体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这或许是你们最后一面。”

“那个，实验数据如何？”

“我分析了白师伯一生的数据，与她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两个人，所以有些话我才想告诉你，因为有些是你们俩的共同记忆，不过你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

方平冷笑一声：“你又激我不是？我就不想听，快说结果吧。”

人是复杂的，特别是情感与思想，方平知道，很多人表面冷若寒冰，其实内心火热，平时表现出来的，并非表里如一。

而晓曦是人工智能，虽说已经突破到强人工智能，但是在情感方面，虽然见得多，但是由于其神经元与人类完全不同，她所理解的，方平认为可能会与人类的情感有所不同。

晓曦道：“记忆保存达到了99.999%，但其实有一个问题，有大部分的记忆是模糊的，不连续的，这些记忆很多是荒诞的梦境、或者是意想。”

“那对数字生命会产生影响吗？”

“那倒不会，超导量子计算机根据每个人的大脑扫描数据完全重建了其当事人的大脑，再将这些采集到的数据完全按照之前所在的区域一一匹配，其权重非常低，数据虽然存在，但完全不影响正常的数据。”

“那就好，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数字生命并不能像你一样无所不能？”

“师父，我与你们从本质上是有所区别的，当然如果你真要想成我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的话，可能作为人类的属性会被弱化，那样很容易迷失自己，所以我并不建议你们彻底变成与我一样的存在。人类是复杂的，我可以完全相信师父，却无法完全相信其他人。弊大于利的事，不要做，要不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晓曦的话，方平听明白了，其实就是在晓曦所统治的区域，只能有她一个类似于神的存在，而方平创造了晓曦，方平就是整个母体的神，因为方平拥有晓曦的最高权限。

一旦数字生命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想脱离母体自立山头，那就是第二个《黑客帝国》，这是方平万万不想看到的。

所谓的人人平等，无论在什么时候，或是在什么地点，都是有前置条件的。

方平严肃道：“这事听你的。”

“师父，白师伯想见你！”

“她怎么会？”

“我告诉过她，实验一成功，就让你苏醒。”

“明白了。”

......

“白师姐，我来了。”

方平看着床上形同枯槁的白雨桐，鼻子一酸，眼圈立马红了起来。

“方平啊，你...还是那么帅气，哎，想想你我初次见面，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师姐，你这是何苦啊！师姐。”

方平眼眶再也包不住那滚烫的泪水，白雨桐一句话便把他拉回了当年刚去大学报到的那天。

那天，白雨桐梳着马尾辫，站在迎新的队伍里，方平左手提着父亲外出务工用的蛇皮口袋，背上背着高中上学时候的书包，像极了一个乡下初到城市的打工仔。

但是白雨桐并不介意，对他十分热情，带他填资料，办饭卡，领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