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馥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她好似感觉到了白灼的气息,知道他来了,便伸起手,睁开眼,吃力的望向门口方向。
“阿母……。”白灼飞奔了过去,紧紧拽住了馥的手。
她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她目前最想见的人就是白灼。
也是因为他,才硬撑到白灼回家的这一刻。
她很开心,很欣慰,她望着白灼的眸光全是幸福。
“阿……阿灼,你回来就好,能见到你最后一眼也好。”说着,便又猛烈咳嗽起来。
白灼担心的落下泪来,赶紧为馥把脉探病。
“孩子,没用了,我活不久了,治不好了,能看着你回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白灼号脉时,发现了不妥,与第一次的发现的病脉一模一样,当时他还以为看错了。
“阿母……。”白灼刚要说话,就被馥伸手给捂住了嘴巴!
“阿……阿灼。悄声些,不要让……让人听见。”馥再次咳嗽。
好似每说一句话,都会对身体造成沉重的负担,所以每说一句话她都会咳嗽好久。
妇姒上前,再次为馥号脉,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她与白灼面面相觑。
“剧毒。”
白灼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阿母……。”白灼再次口齿轻启,想要说些什么?
却因为馥的身体实在难受,便猛烈的咳嗽起来,然后死死拽住白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咳嗽一直说不出口。
此时此刻,整个黑夜里,都是馥的猛烈咳嗽声!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煎熬,那样的生不如死。
直到咳出血丝,惊动了外面的人,白葑前来查看。
“阿音……,你不舒服吗?屋里婆子怎么伺候的?阿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屋里有人吗?阿音……?”
馥闻言,知道白葑就要闯了进来,她赶紧拽着白灼的手,摇着头,好似在提醒他什么?
“阿母……你要说什么?”白灼着急了,他紧紧握着馥的手,想要听清她讲了什么?
妇姒赶紧给白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到门口,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
果然,白葑急匆匆而来,敲了几次门不见伺候的妇人来给他开门,呼唤好几声也没有动静。
白葑屏气凝神竖耳聆听,屋里,静悄悄,除了偶尔的咳嗽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并无其他,奇怪?
馥太过于着急,颤抖着身体,强行止住咳嗽,在白灼耳边拼劲全身力气说出了几个字:“小……小心……小心他……他们,不……不要相……相信他……他们的每一句话。”说完!
馥突然猛吐一口血,再次猛烈的咳嗽起来,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使劲推搡着白灼,示意他躲起来,不要被发现。
白灼突然落泪,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妇姒见白葑欲破门而入,拉着白灼赶紧闪进了暗处躲起来。
馥见之,这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榻上,继而白葑也踹门而入,见伺候馥的妇人昏倒在地,馥也口吐鲜血不停咳嗽,她斜眼扫了他一眼,没理他,依旧猛烈咳嗽着。
“谁来过了?”白葑的表情是那样的凌厉和冷冽,丝毫不像白天那般慈爱温和。
病床上的馥没有理他,只是痛苦的咳嗽着。
白葑不悦,走向那晕倒的妇人面前,踹了踹她,将之弄醒。
伺候馥的妇人苏醒后,只觉得后脖颈疼痛的厉害,整个人都特别的疲惫,当她想要伸懒腰时,却发现白葑正阴戾的望着她。
妇人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给白葑福礼。
“您怎么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妇人莫名的摇了摇头:“我一直守在这里,不曾发现有人来过。”
这时馥再次猛烈咳嗽起来,白葑回转心思,沉思片刻,突然拽起妇人的手腕,吓了妇人一激灵。
白葑迅速撩了撩妇人的衣襟,看到了那抹显眼的黑紫色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