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李元杼说的有道理,裴衿也免不了风声鹤唳的警觉周围的一切。
“好啦。”李元杼把裴衿搂在怀中,像个小孩儿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哄着他睡觉,“不要想了,赶紧睡觉,危险还没有到来,就把自己吓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元杼揉了揉裴衿的耳垂,“玉儿,我有种感觉,如果慧星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厉害,在上京的太子和康王都会因此事元气大耗。”
“但愿如你所说。”
裴衿冬日最喜欢贴在李元杼身上获取暖意,裴衿在李元杼轻轻的拍打下,困意渐渐袭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翌日。
裴衿揉了揉眼睛,检查了一遍交递给皇帝的奏折,确认无误后合上,就准备起身让人快马把奏折交到皇帝手中。
李元杼叫停了裴衿,“玉儿,你先别急着走,顺便也帮我看看我写的奏折吧。”
以往李元杼交上去的奏折都是裴衿给润色的,这次也不例外,裴衿拿过来一看,“这……哥哥……”
臣子写奏折,都有相应的格式,一板一眼,少有这么……情感充沛的。李元杼这篇奏折相比于以往,可以说是情感极其充沛。
几乎满篇都在哭诉抱怨,抱怨关东的环境,滴水成冰,风冷雪大,穿上最厚的大氅,也觉得冰刀似的刀割人的骨肉,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裴衿汗颜,天知道,李元杼能赤膊在雪地玩耍,还要拉着他在雪地里打滚,导致他发热了好几天。
抱怨关东的将领看他年纪轻,只有匹夫之勇,加上他平日里待部下宽容,结果下面的人认为他毫无威严,总是因此欺瞒他。
表面上看他是王爷,对他恭敬,私下里总是因为他年轻不懂事对他欺瞒。还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添油加醋的做例子。
这更是没影的事。
李元杼这么写目的与裴衿写奏折的目的相同,如果他们二人太容易把关东治理好,得来不是皇帝的看重,而是忌惮。
皇帝年老体衰,面对年轻力壮可以随时接任他的皇子们,皇帝的心思是复杂的,既希望在皇子们找出一个有能力的继任者,可又把皇子们视为潜在的威胁,毕竟历朝历代弑父篡位登上那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据说,皇帝的位置也是弑父篡位而来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皇子们意识到他们每个人都有机会登上宝座,至于竞争者就是与他们同为皇子的兄弟们。
以皇位为最终的奖赏,引到他们相争,陷入无端的内斗之中,如同将拥有剧毒的蛊虫放到同一个钵盂之中,让他们相互厮杀,得到最强的蛊王一样的炼蛊过程。
“想不到你我竟然想到一块去了。”裴衿合上李元杼的奏折,目有光亮的看向李元杼,“这次我就不给你改了。”
他一向不守规矩,这次老老实实的按耐住心情一笔一划的写奏折,不做涂改,倒是难为他了。
李元杼知道自己的举动合了裴衿的心意,“玉儿你从昨日见到彗星起就忧心忡忡,一大早就钻进书房。”
李元杼揉了揉鼻子,手上的墨汁顺势沾在了他挺拔的鼻子上,上嘴唇上一片漆黑,“玉儿你为我奔波,为我担忧,我怎么会体谅不到你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