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

夔的声音有闷闷的，尽管他平时就瓮声瓮气的，但我还是听出来不对劲。

“怎么了？”

“我……唉……”

夔还像以前一样，吭哧瘪肚半天憋不出一个整句来。

“唉，老秦，我还是找你去……当面跟你说吧……”

“好！”

我们租的房子离学校并不远，所以没几分钟，夔就发消息说他到楼下了。

本来想让夔上来说，但是想了想，这发生的很多事，都让林雪儿对我舍友这个圈子的所有人有些抵触，毕竟当初那些不愉快都跟他们有关。

夔也深知这点，所以直接告诉我他在楼下等我。

夔站在小区昏暗的照明灯下，一米九的大个现在略显消瘦，以前他可比现在壮实的多，标准的山东大汉。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也胡子拉碴的，头发没有一点型，一看就有几天没收拾了。

让我意外的是，他手指也夹着烟。

没记错的话，当初我在宿舍抽烟，他是第一个反对的那个。

“瞧你现在这邋遢样，没少沧桑呀？”

尽管是打趣他，但是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像我上一次像他这样的时候，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看到他有些闪避的眼神就能猜出来个大概。

“借钱？”

他沉默了须臾，像是鼓足勇气一样点了点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我明白，夔心里很清楚他跟我的关系如何，既然能找上我来借钱，证明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递给我一根，然后自己又叼了一根。

“为了女人……”

“张诗羽？”我挑了挑眉毛。

“嗯……”

“不借！”

我一口就回绝了他，如果是夔自己遇到坎了，既然朋友一场，人家都张口了，我多少也得意思一点。

但一听又是因为张诗羽，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夔这个人，说好听了叫老实，说不好听了就是肛门连着大脑，像张诗羽那样的女人，他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我本来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他们两个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还是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

“她的事跟你有关么？是你闯的祸么？”

夔对我咧嘴苦笑，摇了摇头。

“说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也可以不管……”

“那不就得了。”

“老秦，我心里明白我们欠你的太多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放不下她。”

我知道夔有很多苦水要倒，所以没打断他，深深吸了口烟继续听他说。

“她这个女孩吧，心眼子多，嫉妒心强，当初跟韩果同宿舍的时候，她也压根没把韩果当做多么好的朋友，就是觉得韩果有钱，想从人身上捞点什么……”

“作为朋友，她对不起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