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静静地看着韩荀,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他以为韩荀只是因为一时疏忽被人设局调离去了城外,导致他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凌梓晗,故而才会如此愧疚,然而此刻,他却惊讶地发现,韩荀内心深处真正的痛苦竟然是源自于江梦瑶的真实身份。
“圣上!这所有过错皆是因属下一时的心慈手软,更是由于属下的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才致使郡主惨遇刺杀之祸,属下罪该万死,甘愿听凭圣上发落惩处!”
韩荀紧紧攥着手中那份至关重要的密函,双手抱拳作揖,随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凌昊的面前,他低垂着头,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语气里满是悔恨和自责,苦苦哀求着凌昊能够下旨责罚于他。
然而,韩荀的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西门鹤皓身形如风般快步走进了书房,他面色凝重地走到韩荀身旁,与他并肩一同跪倒在地。
“如若真要论起罪责,那臣也应当与韩将军共同领罚,想当初,韩荀将军乃是在护送臣返回西雪时,才不慎落入了江梦瑶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而臣非但未能及时出手阻拦,反而任由韩将军将那个心怀叵测之人带回了苍梧,臣深知罪孽深重,同样甘愿听候圣上的裁决。”
西门鹤皓言辞恳切,态度坚决,与韩荀一起静静地等候着凌昊下达最终的处罚命令,一时间,整个书房内气氛异常肃穆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凌昊一脸无奈又夹杂着些许恼怒地大声说道。
“朕可从未说过要将此事怪罪到任何人的身上,也从未打算处罚任何人!”
凌昊眉头紧蹙,目光严厉地盯着眼前跪地不起的两人,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烦躁之意。
凌昊今日的本意不过只是想把凌梓晗伤势无碍的消息亲口传达给他们,同时好生安抚一下他们焦虑不安的情绪罢了,谁曾想,这两人自打进殿之后便一直磕头认罪,对于凌梓晗的伤势竟是只字不提。
“你们难道就不准备关心一下梓晗的伤势如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