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面露担忧，一脸关切道：“老人家别急，您看这样成不成，我陪您老一千块，貂皮大衣上就有点儿颜色，可能不小心蹭那儿了，老人家您看行不行？”

陈尼玛嘴唇哆嗦，一张嘴口水就往下淌。

老板娘感觉，情况朝越来越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您老怎么说？”

老板娘心里控制不住地想到：‘这老不死的，咋口水不要钱啊？流起来没完没了，赶紧给丫打发走，一会死店里那就说不清了。’

陈尼玛嘴唇一阵蠕动，嘶哑着嗓子发出颤抖道：“一千太少了，最~最少二千，俺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会脑瓜子嗡嗡的，估摸人可能要不行了。”

呃——呃——说话间身体忽然剧烈抽搐——呃赫赫！

手颤抖的速度更快了，坐在地上的腿也开始抽筋。

眼见人就要躺下挺了，老板娘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生怕老头一会噶了，连忙点头道大喊：“行行行两千两千，没问题老人家，您老赶紧消消气。”

说完赶紧打开挡板，拉开柜台电脑抽屉，取出现金，点了两千现金，拍回来差点摔一趔趄，一股脑将钱塞进老头颤抖的手里。

陈尼玛蜷缩如鸡爪般的五指张开，一开合夹住钱，哆嗦着想要站起来，几次都没成功，口水还在不停流淌，都滴滴在新买的棉衣上。

老板娘见状赶紧去搀扶一把。

年轻老板娘都愣住了——好家伙，真真好家伙，这眼看就要挺尸了，夹钱一点儿都不带含糊地，干啥玩意，当夹娃娃机呢？夹怼牢！

陈尼玛口齿不清道：“咦腐——咦！咦腐。”

老板娘一脸呆滞，听老半天才明白老头的意思，老头说的是衣服。

回过头，拿起柜台上的貂皮大衣，又给外面套了个袋子，递给老头。

见老爷子现在这样，好歹已经中风腔梗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老头打发走，出了这个店门，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陈尼玛颤颤巍巍哆嗦着手，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貂皮大衣，将衣服耷拉在臂弯。

老板娘给扶到门口，老头走路一瘸一拐颤颤巍巍，临出门还假装摔一趔趄，赶紧扶住店门把手。

终于将老头送出了门，站在店内的老板娘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终于给送走了，就当破财消灾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会可把她吓坏了，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压根就没往故意碰瓷上领。

一屁股坐在吧台后面，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滴下来的汗，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过来点。

前面自个心跳好歹超过140，扑通扑通都能听见心跳声，吓人倒怪的。

陈尼玛出了门加快脚步，准备去逛菜市场逛逛买点菜。

心里乐呵：‘节约了六百洗衣费，还倒赚两千，特约一千二，目前现金还有个四千五左右。’

一瘸一拐步入菜市场，人头攒动阳光透过斑驳的棚顶，洒在菜场一个个繁忙的摊位上。

卖肉的摊位前，屠夫们熟练地挥舞着锋利的刀，鲜红的肉块在砧板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一旁，卖蔬菜的大娘满脸笑容，翠绿的青菜，鲜红的西红柿，金黄的玉米整齐地码放在篮中，色彩斑斓，仿佛是大自然的调色盘。

豆制品区，热气腾腾的豆腐脑，香醇的豆浆散发着诱人的豆香，豆皮，豆泡，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陈尼玛逛了一圈，买了一块2斤五花肉，要价二十元一斤，讨价还价老半天才肯便宜了一块钱。

又买了几颗土豆，和大葱出了菜市场向出租屋返回。

用脖子上悬挂的钥匙打开门。

把肉和土豆大葱都放冰箱里，尿素袋扔地上，从里面拿出湿巾抽出来一张，将貂皮大衣悬挂在衣架上仔细擦拭。

见湿巾红了才放心，用湿巾把桌子又擦了一遍。

烧上水，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已经下午三点了，估摸一会快递就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