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尼玛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在出租屋里活动筋骨,打开窗子侧头瞧见,汤姆森流浪狗一脸戏谑,趴在门框边偷听房间内的动静——
汤姆森嘴角似笑非笑,好家伙,真真好家伙,它估摸听见俺从椅子上摔倒,又撞在桌子上动静太大,捡一免费笑话,躲门框这里偷着乐呢?
陈尼玛一脸猥琐,瘸着腿回到,倒塌的桌子边,弯腰捡起地上被磕掉的后槽牙。
悄咪咪推开窗子,朝汤姆森流浪狗头上扔去…
汤姆森发现一颗物件飞来,还以为是糟老头子扔的肉粒,狗子嘴伸出舌头,舔了口砸吧砸吧嘴,觉着滋味不对劲?
鼻子又凑上去,仔细嗅了嗅,瞬间狗脸大变!
“碌碌碌碌汪——啊呜呜”:大致意思是:“糟老头子,这啥物件不是肉粒,熏死狗爷了!曹尼玛!咋和道旁茅厕一个味…”
汤姆森流浪狗不停打喷嚏,哼出的鼻息,吹动地上假牙一阵摇晃…
汤姆森流浪狗,不断用爪子,挠木门…
咔咔咔——咔咔咔——
呜呜汪!汪汪汪:“出来糟老头子!给狗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尼玛静悄悄又退回沙发上,搁着门大喊:“汤姆森,别瞎叫唤,小心下回,俺把另外三颗后槽牙,裹在火腿肉里喂你丫吃,嘿嘿…”
咚咚咚!打开窗子,快递小伙把一个包裹递从窗口给陈尼玛。
回到沙发上,拆开包裹是五十张,奥特之父卡片,和奥特之父塑料模型玩具。
边拆包裹边自言自语道:“嘿嘿嘿,一会去照相馆拍个大头照,贴在奥特之父模型脸上齐活了!”
穿上西裤,这还没几天,从光头络腮胡布施给俺的西裤,裆子都起球发毛了,披上一股味的貂皮大衣,随手抓起门边挂着的尿素袋。
从门后拿起略显残破的扫把,准备踏上了寻找枯叶的旅程。
陈尼玛一脸悲壮,嘴里嘀咕:“此去可能一去不回!那就左拐去临泉街154弄,按摩足疗一条街…”
推开门,汤姆森狗脸怨妇表情,趴在空调外机旁,后腿似抬非抬,狗篮子,对着陈尼玛一阵摇晃,狗眼斜视着陈尼玛…
汤姆森梗着脖子一阵大叫…“呜呜汪汪汪汪…”
陈尼玛一脸茫然,小声对汤姆森道:“怎么了?前面的肉粒不是俺扔的,一会俺回来给你带肉嘿嘿。”
汤姆森流浪狗,狗眼怀疑地瞥了眼陈尼玛,站起身屁颠颠跑了,还回头对着糟老头子一阵大叫…
呜呜汪汪汪汪:大概意思是。“狗爷就姑且相信你丫回。”
应付完汤姆森,走出了海泉路,一路走街串巷。
走出了海泉路,陈尼玛的脚步显得格外瘸,膝盖乏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龟壳上,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滑溜。
伴随着周围街坊喧嚣声,他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空气中弥漫着烤红薯和炸串的香气,偶尔传来的笑声和谈话声,为这城中村贫民区,添了几分人味。
“老板来一个烤红薯,多少钱?”
“大爷小的六块钱一个,大的八块。”
“来个大的。”陈尼玛咬着烤红薯,心里嘀咕:“真鸡儿贵,马上烤红薯都要吃不起了…”
拐过滇池路服装一条街,眼前豁然开朗,武夷路与西昌路的路口映入眼帘。
两旁的梧桐树如同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落叶上,每一片枯叶,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边,掉落的落叶在风中翩翩起舞。
有的轻盈地落在路人的肩头,有些则打着旋儿飘向远方,枯叶就如同时间的碎片,记录着季节的更迭与岁月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