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锦手指捏着马车的门框,指尖泛白。
直到叶流钰温热带着老茧的手触碰上她的脸,她才猛的倒吸一口气,眼泪决了堤。
“姐姐。”
叶流锦自马车一跃而下,扑在叶流钰的怀里。
银装铠甲冰凉,可叶流锦根本舍不得放开手。
“姐姐终于回来了。”
叶流钰比她高出半个头,她把双手环在叶流钰的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燕霓坐在马车上,看着终于相聚的姐妹两个,眼睛微酸,也用帕子拭了拭泪。
叶流钰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叶流锦的头,一颗心跟着暖了起来。
妹妹大了,如今不再与她闹脾气了,都会主动抱她了。
“锦儿,别哭了,姐姐这次回来就不离开京城了。”
虽然她十分反感梁帝给她赐的婚事。
可她也知道,叶流铮大了,陇西的权利该交出去,而她,则在京城成亲生子,做个人质,梁帝才放心。
叶流锦身子微僵,松开叶流钰,撇撇嘴,
“姐姐,耿家可不是你的良配。”
听了这话,叶流钰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叶流锦见她这个样子,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耿家欺上瞒下,陛下赐婚给你的那个耿聆谦,喜欢听戏,还带了一个南曲戏班的戏子回去,日日厮混,同床共枕,年前更是带着戏子私奔一路去了朗州。”
“可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将他们的钱财一洗而尽,为了谋生,那戏子只能出去卖唱,结果被朗州一个富商家的公子看上,那富商公子在当地豪横惯了,与耿聆谦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耿聆谦根本不怕他,把人给打死了。”
原来是这样,叶流钰皱眉。
那她是不是不用嫁人了?
“耿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叶流钰还是有些恼怒,这分明是不将她们叶家放在眼里。
“耿聆谦如今人在何处?”
叶流锦压低声音,“在刑部的大牢里。”
此时,沈唯简也翻身下马,走到低声耳语的两人跟前,修长的身形微弯,
“郡主,此地不是叙旧之所,不如先进宫面见陛下吧。”
一直沉默不语隐忍着气的萧瑰见状,上前扯过沈唯简,气呼呼的说道,
“人家姐妹两个叙旧,需要你来提醒什么?”
她蛮横的样子让叶流钰神色一冷,侧过身来凝眉道,
“我倒是想问公主,为何对我妹妹拳脚相向?”
萧瑰被她看得脖子一缩,气短了三分,但还是直言道,
“前些时日元宵灯会,叶流锦就与沈唯简在一处,今日踏春,他们又一起出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叶流锦是与我三弟有婚约在身的,如此不避讳外男,就是德行有失!”
叶流钰的目光一片冰凉,还未开口,沈燕霓就下了马车。
“公主可要慎言,元宵灯会上,明明我和裕王都在,今日更是我约流锦的,何况还有叶家其她的几位姑娘,她们只是先行了一步,你怎么就被曲姑娘三言两语蛊惑,不分青红皂白!”
沈燕霓的一番话让萧瑰哑口无言。
本来刚才被叶流钰一箭射下马就含恨在心,这下直接恼羞成怒,
“沈燕霓,叶流锦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是看在沈唯简的面子上才对沈燕霓多番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