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您满意就好。”对于马守常的请求,张宇岂有不同意的理由?
接过文章,马守常感慨道:“你的这部小说唤起了我对往昔许多好友的回忆。”
张宇与邵敬文一起在马守常府上共进晚餐,直到晚间八点钟左右才告辞出门。临行前,马守常执意要送他们,张宇试图推托,却无法动摇马守常的决心。
在车内,张宇对邵敬文说:“主编,你是刻意让马老看见我创作的作品?”
而邵敬文本无恶意,笑道:“马老确实非常赏识你的才艺,《亮剑》校订差不多时,我想带给他瞧瞧。”
张宇忧虑地皱眉:“你的安排可能显得过度,万一马老察觉出我的动机……”
闻言,邵敬文摇头宽慰:“放心,你大概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广大。”这句话让张宇微愣,他还是不太理解其中深意。
邵敬文接着感慨:“《亮剑》你这部小说写得实在不错,我连续读了三遍,都被其热情所感染,仿佛可以提枪直击生活中的不平。”但提到出版问题,他遗憾地说,他曾尝试同出版社社长商议出版事宜,却被对方认为当前并非最佳时机。
张宇当然明白,若整个《亮剑》出版,特别是后部分会给他惹麻烦,所以他只提供了前半部;然而要公之于世还需更多努力,“我想的是在混乱过后再说出版之事”。
马守常人脉广、影响力强,若他的认可能让书有更大的出书机会。“你知道,有马老的助力,这事儿变得可能性大大提升。”邵敬文突然对张宇说。
面对邵敬文的一片热心肠,张宇保持着冷静:“主编,感谢你的关心,但对我而言,《亮剑》并不急于出版。我知道你出于善意,可我自有打算。”
邵敬文担忧地劝说道:“我明白你为这部书付出了太多,若就这样尘封,多可惜。”然而,张宇的问题在于他作为穿越者的未来信息——他知道接下来几个月里世界会趋于平稳,但邵敬文对此毫无头绪。
两人间的分歧就在于此:张宇按兵不动,而心急的邵敬文想尽快将小说出版。
杂志社主编邵敬文对张宇如家人般关切,不仅关注其未来发展,更是关心他的实际收益,对张宇的爱惜超越对待自家孩子的程度。剧中的邵敬文对周秉昆影响深远,现实中,他对张宇同样至关重要。
张宇坚持立场,道:“主编理解我的顾虑,我并不打算通过非正式渠道出版,请求您的支持和理解。”邵敬文被说服了,微微失神片刻,点头回应:“确实,是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冒进。”
开车司机在一旁听到两人交流,对他们俩的看法不由得提高了一些。送张宇和邵敬文离去后,司机向曲秀贞报告了一番他们聊天的主要内容。
听闻此事,曲秀贞不禁赞叹:“周先生的确有着文人的精神操守。”随后附和:“早知他是一位品德卓越的人,在我遇见他的那时救我之恩便可说明。他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留名分的英雄。”
当初在马守常发现张宇后,本意是想立即认下这个缘分,但曲秀贞拦下,希望进一步观察张宇是否真有所谓的利益纠葛。调查证实了他的善举之后,她才同意马守常的提议。
面对真面孔,曲秀贞发现对张宇抱有成见实属不当。他从没有试图借助马家的地位来求利,“他的本意真的不图权贵。”曲秀贞反思道。
马守常感叹着张宇的新作:“这部作品真的很出色,勾起我很多回忆。”同时他也感慨,“可惜,我的影响力有限,不能帮助他在出版上走得太顺。”
同样的惋惜之声在曲秀贞口中低回:“是啊,我们现在拥有的和平生活来之不易,行动不得不谨慎。”两人共同感叹于生活的波澜不惊。
回到家中,张宇发现母亲李素华和妻子郑娟都还没歇息,甚至连郑的母亲都在周家。他不禁好奇问道:“怎么大家都还没休息?”
“没看到你回来,我们不放心。”郑娟回应说。
“对不起,昨晚有点事,忘了请别人通知你们。”张宇道歉地说,感叹在这个通讯不便的时代,即使是简单的晚归事项也无法预先告知。
看见儿子安全归家,郑的母亲催促他回去。
接着,张宇将马守常的事告诉了两女性亲属。他提到:“原来之前在澡堂绊倒的老者原来是个大人物啊,谁也没想到这样一次小小的善举竟然牵涉出这样的缘分。”
郑娟给张宇洗脚,这是自嫁给他后就没再自己动手的事情。“马老是官或者不是官,我们过我们的生活,管那么多干什么?”她说,心想着自己不期待什么回报。
张宇笑了一声,透露自己袋中有1400块钱,并提议让郑娟存着。“我找到一块玉佩,在派出所待了很久没人认领,所以卖了换了一些。”他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慰妻子,以消除她的担忧,尤其是她正怀着孕,需要资金储备。
但郑娟依然为丢失物主可能追回的事情担心。“如果原主人找到了怎么办?”她担忧地说。
张宇保证道:“没事,既然给了警察局那就是我们的,你怀孕了,我可能会去上学,存点备用金总是好的。”但他没有提及自己其实拥有千万金银珠宝,因为解释起来麻烦。
深知李素华与郑娟的为人,他们是那种不会接受不明财产的人。“还是不要,要是那玉佩对主人至关重要呢?还是想办法赎回它吧。”郑娟替张宇擦拭脚底后提出。
张宇无奈地叹气,不明白怎么劝慰她。而他确实是以抵押的方式拿到那笔钱,不能随便赎回。
面对妻子的纠结,张宇建议先把这笔钱存好,真正需要时再说。若物主出现,他们再寻找类似价值的东西赔偿。“咱们留着,实在不行就换个相当价值的赔给他。”
经过一番讨论后,郑娟赞同:“也只能这样了。”接着她享受着被丈夫疼爱的关心,询问孩子是否闹腾。
然而,听到怀孕才两个月,郑娟笑着摇头表示没什么反应。“可能是为了体谅我。”张宇打趣地说,然而郑娟的心情迅速转忧。
她鼓起勇气说出:“秉昆,我们要不要考虑放弃这个孩子?”听到这话,张宇非常惊讶。
她急忙解释:“嘘,声音小一点别让妈妈听见。那段时间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们可以等你毕业后再说。”郑娟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感受到妻子内心的苦楚,张宇一把抱住她,深深心疼,“别说傻话,就算不上大学我也绝不能让你失去孩子。”他知道,这个决定对郑娟来说有多么重要。结婚三年未孕,她虽表露平静,其实内心煎熬无比,因此知道怀孕那一刹那的快乐是无法言喻的。
"孩子还能再生,而大学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让孩子耽误你的前程。"郑娟含泪述说,张宇则将她搂得更紧。
"娟儿,我只需强调一次,你与孩子们比我俩所有的事情都更为重要。不仅是大学,甚至是院士的资格,我也不会拿他们来交换你的快乐。"张宇满怀爱意地道。
"你要信任你的爱人,无论何时何地遭遇什么难题,我都会找到解决之道。"这番话令郑娟感动,她的泪水濡湿了张宇的衣衫,她感激的紧抱着他。
"你又能怎么处理呢?"郑娟声音微弱地询问。
"解决问题的方法总比困难多,再说上大学我可以回家,甚至花钱请个保姆也是可行的解决方案。"张宇温柔安慰道。
"雇保姆需要多少花费啊?"郑娟惊讶问道。
张宇抬起郑娟的脸庞,深情道:"即使倾尽所有财富,也无法购买你和孩子的健康、快乐。"
这一瞬间,郑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抚慰了郑娟,张宇满脑子想的是如何通过正道获取资金。于是翌日,他对郑娟承诺将会找到合适的帮手照顾孩子,并请她不用过分担心。
尽管对这个提议仍有顾虑,郑娟并未进一步质疑。
似乎察觉到了夫妻二人的对话,李素华一大早醒来便心情沉闷。然而周志刚提早一天到达吉林的好消息很快就消散了她的忧虑。李素华开心地告诉郑娟整理下房屋,不过想到郑娟怀孕不宜劳累,她立刻阻止了她拿重物。
在周家,家务繁重,尤其是没有管道系统的情况下,如清扫地面就需要往返挑水倒污。这种劳动强度使得张宇对于妻子的身体担忧,并因此犹豫她能否入学。
"妈,我还没显出怀孕,我能帮忙的。"郑娟不忍看着母亲辛劳,坚持要承担起任务。
"不,大夫说过前几个月非常危险,你得好好休息。"李素华佯装板脸严肃地说:"比起大孙子,现在没有任何事物更重要了。"
深知母亲的心意,郑娟心中如灌蜂蜜,但又担心起女儿的问题:"如果是个孙女怎么办呢?"
"孙女就是孙女。我们在周家不歧视性别,就像秉昆姐姐周蓉,她在家的待遇可一点也不输给秉昆。"李素华笑盈盈地解释,让郑娟觉得嫁入周门是自己人生最大的幸运。
最后,在周母的要求下,李素华拗不过郑娟,两人一起挑水,分担重任,这让邻居们看到了一家人的和谐共处,都给予了赞誉。
工作的间隙,张宇总是心思飘忽,反复盘算筹钱之事。这个阶段可供赚钱的渠道有限,他更重视找到合法途径,以获得李素华和郑娟的信任。张宇连妻子收集的钱都小心保管,想象着非法谋取钱财可能会带来的妻子恐慌,他更不敢妄为。
看到张宇精神不佳,邵敬文关切道:"小周,你怎么了?身体不适么?"
被唤醒,张宇解释:"没事,只是在想交接工作的细节。"邵敬文附和道,提到年后赴江辽大学报道,必须处理现有的工作事务。
对于张宇在杂志上的独家报道栏,他是杂志的一大支柱,许多读者为之痴迷,随着他的离开,栏目的位置将成为一个重要问题。
“我也对此事颇为头疼。”邵敬文无奈地叹道。
张宇眼神灵动,提议道:“主编,是否还能延续过去的方式,让我不间断撰写专版,同时杂志社给予我稿费补偿呢?”
听到这话,邵敬文略作停顿,随后笑颜逐开。
“如果你能坚持下去,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只是担忧会耽误你的学业。”
“学业并不受影响,家中的确需添收入,因为郑娟有了身孕。”张宇解释。
“哇!郑娟怀孕了,太好了,要当父亲了吧!”邵敬文热情洋溢地道贺。
张宇轻轻抚着后颈,笑道:“是的,刚刚得到的消息。”
“即将为人父,确实需要家庭收入。我马上和社长商议,安排你负责专栏内容,社里会支付相应稿费。”邵敬文立刻站起,匆匆去找社长。半小时后,他却一脸不悦地奔回。
张宇一见此情,心头一阵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社长没同意吗?”他问道。
邵敬文愤怒地哼道:“社长不但不同意,反而已把你的职位转给他的亲戚。”
原来,自听说张宇打算上大学后,社长便打起了他栏目这个金字招牌的主意。作为金土地杂志社的主力栏目,张宇的专题在吉林市已小有口碑。
然而,名声归属于栏目的本身,而非张宇个人。他的文章都是署上化名发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