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看着残缺的羊肚菌,嘴角抽抽地心痛。这两口子太会找东西吃了,羊肚菌的味道,生吃那也是格外鲜美。
有时他采到品相不那么好的时,也会随便往菌儿上吹几口气,塞嘴里咔嚓咔嚓地享受不停。
毕竟大补的菌子。
陈跃进怀疑,两口子到处建炮台,就是吃了太多羊肚菌。
直至心里滴血。这特么运气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今年羊肚菌落季得格外早,外面哪里还有半朵存在的?早上从杉树坪经过时,他特意进里面转了一圈,包括上次遇见的‘金腰带’里面,一样毛都看不见一根。
陈跃进看着眼前大面积被两头畜牲糟蹋过的地方,内心都不想估量,到底被它们拱走多少羊肚菌?
特么好好的你们跟我回家拱白菜不行?非要拱菌子!
不看见还好,现在一看见好白菜被猪拱的样式,他内心太难受,甚至感觉这辈子的运气到今天突然到头了。
就特别缅怀一下,随着两头猪拱过的区域亦步亦趋地走。不图什么,好像发现半朵小半朵残存,好在心里多享受一分痛。
野猪吃不来细糠也是事实。好家伙,半朵小半朵的残留剩不少。陈跃进大体总结了一下,发现品质七八公分的绝不在少数。
他终于没忍住,紧咬后牙槽吐字:“畜牲!”
默默地走到边缘,走到两头野猪拱过的尽头。突然眼睛一亮一亮……
好像?
好像还有?
因为他陈跃进又在边缘处看见半朵。
不过这半朵比较奇特,是某畜牲把旁边杂草拱开,却并没拱土,只是单纯将菌子露出来咬掉半朵。
所以!
陈跃进才再次认真地打量这处草皮,发现那是相当的厚。
可能久无人迹出现,年复一年地覆盖,一层枯草覆盖一层,来年表皮又长出一层,现在特么得有十好几公分厚度。
哪像三十年后,到处的草皮被踏成一片白地?
难怪一路走来那么酥软,走到这里更是酥软得不要不要的。
那么那半朵菌子,没被某头畜牲拱出来之前,应该是完全覆盖在草丛里的,根本没机会露头。
陈跃进心中一下子升腾起希望。
妥了,野猪这玩意儿吃东西,可不一定非得把发现的全吃完再走。如果量太大,它们说不得中途一时兴起调个情,甩着尾巴你追我赶跑了,找个地方换个口味去。
陈跃进赶紧回头把篮子镰刀棍子统统拿过来,他要亲手验证,是不是旁边没有被拱过的草丛里还有货?
棍子拿来固然没啥作用,一起拿过来不过顺手为之。草皮的结构层层交错,棍子挑不开,也容易伤到下面淹没的菌子,如果有的话。
镰刀更是,暂时用不上。
所以还是得双手。
陈跃进把篮子放旁边,整个人蹲草皮上,双手先扒开最表皮今年刚长出的嫩草,认真往下面往年重重叠加的枯草里找。
手一开一合,特别认真。脚下随着挪动,查探一个地方确定没有后,顺着旁边又翻过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差不多一米处,终于被他翻出一朵,深深地藏在枯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