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整个世界只有陈跃进一个人受伤。
他只能任由两个老的自由发挥,自个儿拼命摸索。有幸有破壳儿的收掉,更多是硬挤破皮强行收走。
二老拿手电筒含嘴里到处晃,老半天才晃到一个钻出脑袋的,高兴得跟捡到钱一样!
陈跃进看得心塞,果断埋头,彻底不想看了。
嘴里塞着一根手电筒,他不知道明天的声音会不会变成顾女人那样,但是敢肯定,没深喉腮帮子也一定痛!
逐渐地破壳的越来越多。竹林里有鸟儿开始扑腾飞舞,陈跃进提着篮子在竹林里上跳下窜,猴子一般灵敏。
树太潮,不知道有些雀儿藏在什么地方,不停唱歌。有一个,接二连三有回应……
天特么亮了!
竹林里荫蔽看不清,但陈跃进敢肯定。破壳而出的竹荪越来越多,需要挤压的已经越来越少,根本搞不过来。
“老头,把你背篓换给我,我的满了。”
你瞪我也这么喊,没用。你就适合当搬运工,老娘都嫌弃你了你还好意思瞪我?
是的,陈母都开始骂老陈头了。实在没长进,干事又慢又粗枝大叶。
陈跃进一边毛燥地脱蓑衣,一边满头大汗地喊:
“小心脚啊,又踩我蛋蛋。”
太热了,留个斗笠就好。这不比人工养殖的一垄一垄特规范,它野生的是四处乱开的啊!没猴子的活泼,你采野生竹荪采个吊?
陈老头背着背篓一阵悲戚,家庭地位彻底无了……
陈母看着幺儿的样子,有点内疚。二十年没见他这么干过活,又欣慰,老幺儿也长大了,他二嫂的大堂妹是有些配不上……
当第一缕曙光透过竹叶缝隙射进地面,陈跃进甚至能看到脚下的竹荪蛋一个个地破壳,几秒钟后钻出一只只小恐龙。
成堆地是不是更神奇?是,但陈跃进一点不觉得它们神奇,只有心慌。一次性开太多,证明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
两个产钳工?算了,指望不太上。
他把湿淋淋的衣袖卷到手弯处,全身上下也就只剩戴斗笠的头皮没打湿了。
竹荪出壳后生长得太快。当竹林里依稀看得见光,陈跃进拔出嘴里的手电筒暴躁地扔掉。
心疼得不远处的老陈头赶紧过来收。
老陈头终于有了觉悟,明白自己只能打点下手,当当搬运工,所以一直没离开陈跃进左右。
“啊——抱要剐下的了,先柴开八裙的。”
拔掉手电筒的陈跃进嘴被糟蹋整整一夜,哪里还合得拢?他说的是:不要管小的了,先采开半裙的。”
因为天亮了,一眼望去,能看见好多亭亭玉立的‘少女’,再不摘它们要穿裙子了。
他自己也迅速放弃刚破壳的婴幼儿,只管朝这些‘少女’们下手;婴幼儿们始终还有成长空间,可以让它们多长一下。
第一次,陈跃进觉得‘少女’这么好拿下。今天过后,他不敢说斩少女一万,也敢说斩少女上千!
但是,面积太广,越采越采不赢的景象已经出现。
阳光透过竹叶照射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地面有太多的婴幼儿,已经成片地变装成小少女,穿上洁白的小裙子,裙摆落到腿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