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京上人眼里,魏清诀是个娇娇人儿,魏泱肆则是个刚硬之人,两人这与性别截然相反的性格,着实是令人意外的。
但也是渐渐习惯了,长公主魏泱肆自小失去了母后,性格便养得独立而强势,魏清诀自幼体弱多病,如女子一般待在深宫中养病,性格便也就温润如玉。
京上流传着一句话:“娇养的大皇子,血性的长公主。”
大皇子吃的,必须是最新鲜最有营养最珍贵的,用的也必须是最好最上等最优质的。
泱肆担心未央宫的伙食不合魏清诀胃口,特地派人去将华清宫的厨子请过来。
她看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的美食,食指大动。
“果然还是皇兄吃的最好吃!”
考虑到两位皇子公主都生着病,厨子做的饭菜都是较为清淡的口味,但是丝毫不影响泱肆享用美味,光是一碗福寿全,她就喝得津津有味,“改日我要亲自去找皇兄的厨子偷师学几样菜!”
魏清诀笑着,挽袖给她夹菜,“你若是喜欢便经常来华清宫吃,不用辛苦去学。”
“可是我想学呀,最近几日突然发现自己笨手笨脚的,别家女子都会的女红我一样都不会……”
想给莫辞编个手环都编不好,也不知道上次给他的香囊他有没有在背地里嫌弃长得丑。
“阿肆怎的忽然想学女红了?”
“嗯……就是觉着嘛……我也及笄一年了,再不学点女儿家该学的东西,就嫁不出去了……”
这么一说,泱肆有些难为情,毕竟她曾经从未在意过这些,也从未想过要嫁人。
“胡说,咱们阿肆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别人求娶皇兄还舍不得呢。”
大北最尊贵的公主殿下,除非长公主自己认定了找皇帝赐婚,否则哪家公子敢轻易求娶?
泱肆咯咯笑:“那我要是自己想嫁给别人怎么办?皇兄会阻止我吗?”
闻言,魏清诀放下玉箸,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低头沉吟,佯装正经道:“嗯,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是把阿肆关起来,还是去抢亲?”
“哈哈哈……”
笑完,泱肆也正经起来:“皇兄你怎么这样啊,竟然想让我一辈子孤寡!”
魏清诀望着她假意气嘟嘟的脸,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像花瓣上滴落的雨珠,温声哄道:“皇兄知错了,阿肆莫要生气可好?”
用完午膳,兄妹二人一同前往御书房。
行至半路,与萧暮迎面相遇。
他先行了礼,“大皇子,公主,可是要去见皇上?”
“正是。”魏清诀礼貌颔首道:“侯爷进京,我未能亲自去迎,实属失礼,望侯爷见谅。”
他前几日进京时,魏清诀尚在禁足之中。
萧暮赶紧拱手道:“大皇子有心了,我不过是一个小侯,哪能让大皇子亲自迎接。”
魏清诀摇头:“此言差矣,侯爷可是为大北戍边的英雄,岂能怠慢。”
“这是我的本分罢了,倒让大殿下如此挂心。”
泱肆快要听不下去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话了,插嘴终止他们的话题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
萧暮望向她,“昨日殿下回宫时看起来病得严重,我便打算去探望你。”
这人跟慕诺有些像,不爱拘泥于那些繁杂的称呼,极少会叫她殿下,不过慕诺是自认为跟她关系要好亲近,而这人却是因为心高气傲。特别是在当初拿下武状元却跟她打了个平手之后,他在私底下都直呼“你”,或是叫她的号,“靖安”。
那时泱肆不过十三四岁,对文科殿试不感兴趣,倒是对武试兴致浓厚,看着获胜的萧暮跃跃欲试,上比试台去同他较量了一番,争强好胜的萧暮哪会想到自己竟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因此这件事便成了他的心结,每次见到泱肆,都吵着闹着要跟她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