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楚九御伸手接过狼澈递来的杯子,淡淡道,“你们寻狼山劫了我的东西,我当然是要讨回来。”
听了楚九御的话,狼澈目光闪动,思量了一会。
“劫了您的东西”狼澈眉毛轻佻,“不知今日清晨从我寻狼山眼皮底下过的商队可是黄公子的”
“正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寻狼山到底为何要劫我的货,”楚九御冷哼一声,一脸不悦道,“二当家的应该知道我与媚儿郡主已是未婚夫妻,我听说霞鱼城的鱼纱裙甚是不错,想拿回来讨好郡主,这不,我刚让商队出发,就让你们劫了你说你们是不是要负全责”
一边说着,楚九御就拿起桌上白玉茶杯,没有细细品味,而是仰头一股脑儿的喝光,丝毫没有之前儒雅君子般的模样,反倒是让人觉此人是来砸场子的。
虽是这样做,楚九御无论怎么动,眼神从开始到现在都从未离开过端坐在对面的狼澈,他这般发怒就是想从狼澈眼中看到恐惧和慌乱,因为那样,他才有办法去找到狼澈的弱点。
“是吗?”狼澈仍是保持微笑面容丝毫没有紧张,白皙的手指拿起茶壶又给对面人满上,“我们寻狼马贼在寻狼山占山已经近二十年了,黄公子就算是刚到天禹城不久,也该知道什么地方该走,什么地方不该走。”
忽然,楚九御抬头幽幽的盯着坐在对面喝茶的狼澈,狼澈这话语在无意间就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还反将了自己一军,没有人看见楚九御桌下的左手已经紧张的攥紧,手心当中丝丝的汗滴从皮肤上渗了出来。
紧张,对,没错,是紧张了,自己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敌人,他几乎找不到一丝破绽,这么镇定,就连福王也不可能做到,不禁让他回想起他离开时父亲对他的告诫。
“御儿你要记住,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拿着刀枪棍棒来杀你的,而是那些心思清明的人,这种人最可怕,他们不会因为你的挑衅就轻易的露出弱点和破绽,切记,二人对峙时,先紧张的人会乱了方寸会是输家。”
脑海中父亲的话语一闪而过,毫无疑问,面前的狼澈就是这样的人,自己要镇定,不能露出半点的慌乱。
“二当家的是认为”楚九御抚摸着光滑的白玉茶杯,冷言道,“我黄某人是要故意来你寻狼山找茬”
“我可没这么说,”狼澈摆摆手,一脸无辜样,“这都是您的猜想,没准也是您内心所想。”
“呵,”楚九御轻笑,故作轻蔑地说道,“那二当家的既然都这么猜了,不妨说一下您的猜想,也好让我听听。”
狼澈随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手指轻轻的沾了沾清水,在檀木桌子上写了一字,那字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谋”楚九御念出此字,沉默了一会,心里有了底。
“黄公子,在下献丑了,”狼澈拿起桌边的布擦拭手指,道,“这个谋字就是您来的原因。”
“黄公子,您也不是傻子,我也不是,”狼澈的声音缓缓低沉起来,“我们都是聪明人,你不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故意让人被劫,虽然不知道您要干什么,但是肯定对我们寻狼山有所阴谋,您看我说的对吗”
听完狼澈说的,楚公子右眼皮一跳,心里一惊:妈的说的太对了,这人几乎把我的想法琢磨透了,那我不妨将计就计再给他下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