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等不敢。”
堂下众官,一个个汗透衣背,胆小的甚至不住哆嗦。
“你们各自报下职位名字。”
“别驾詹廷铨,负责协助刺史管理行政事务。”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男子,闪动一双精明过人的眼睛,恭恭敬敬的回答。
“长史何奉贤,负责刑狱。”一个三角眼的四十来岁男子,看上去十分凶悍。
“属官柴迁之,负责财税。”
柴迁之看上去很文静,说话细声细语。
“属下杨原,协助行政,理民之事。”
杨原五官端正,说话中气十足。
......
等其他书吏牢头班头等自我介绍,林恒一一点头,然后语气一缓道:“林某也不想对你们过于苛责,但军法无情,特别是作为军政一把手,居然不尊法令,无视军令,贪蠹害民,实在可恶!”
众官不敢多言,唯唯诺诺。
别驾詹廷铨,看林恒脸色有缓,含笑道:“詹某冒昧,请问段大人,蓝大人,将军欲如何处置?”
“这两个贼子,本将稍后自有处置,不劳詹大人置喙。”
詹廷铨刚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灰,干笑两声,但看了看另外被绑的二十几人,里面有他的属下和亲属,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道:“詹某想,如今战时,正是用人之际,请林将军,网开一面,暂且饶过这些人的死罪,可命他们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是啊,是啊,林将军,请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吧。”其他官员也都附和。
被捆绑的二十几人也都磕头不止,不断哭诉求情。
“哦,是吗?看来你们都有悔改之意,不过嘛,有一点大家要说清楚,这段连金蓝光献,该不该死呀?”林恒双眼一眯,眸中寒光闪烁。
詹廷铨见林恒话中有话,立即明白过来,几道眼色使给他的门下和亲友。
有个机灵的开始咒骂起段连金,还有一个开始痛骂蓝光献,一字一句,越骂越放开,把两个平日里被他们拍的天上少有,人间稀缺的尊贵之人,骂的体无完肤。
众人一看,也清醒过来,纷纷指着段连金和蓝光献痛骂,并且越骂越具体。
什么强抢民女,买官卖官,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掘人祖坟,最后鸡毛蒜皮都算上,至少有四五十种罪名。
直至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林恒点头道:“看来还是你们了解这两个贼子,那请詹别驾亲自执笔,将两贼罪恶写下来,诸位官员签名,回头林某也会属上名字,一起呈报朝廷。”
詹廷铨知道眼下,此两人大势已去,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说了,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答应一声。
林恒命其坐在文书位置,详细写下来。
詹廷铨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终于把罪状写明,所有官员都一一签字,交给林恒。
林恒看了满意的点点头道:“看来,各位的确是有诚意的,悔悟的决心很大,既然如此,林某就相信各位一回,不过此次本将南下,招募兵勇,花销甚大,各位都在富庶州城当差,灰色收入高,比不得本将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