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这夜禄媜公主与她的姨母促膝长谈了很久。女孩儿对于宗族和亲情似乎看的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当她知道了还有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人存在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震惊。等她姨母走后她激动的心难以平静,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日老早的就有皇上派的锦衣卫来接人。
回到西苑也不用通报,禄媜公主打听到皇上在书房,便不受阻拦的闯了进去。
皇上正在给誉王府、景王府的讲官训话,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来,混在了太监和宫女里。皇上无意间瞥见了男扮女装的她,冷峻的脸上立时浮出一层暖意。三句并做两句赶快讲完,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时就有太监递上湿帕皇上接过擦拭一下双手,再递上漱口的茶,喝进一口,吐在痰盂里。然后才是喝的茶。
“这次可是玩的尽兴了吧!昨日就没敢派人去接你。怕又扫了你的兴。”
“多谢父皇体恤,禄媜深感其情。”她一本正经的回答,手里却抚弄着孔雀毛的外国进贡的一支笔。
“出去这一趟说话都文邹邹的啦!是不是受了那几个国子监的学生的感染。”
“也许我原来就是这样,您没有发现。”这话一出,皇上差点没有笑出来。
“你呀!可真是一块宝,快跟父皇说说那几个所谓的京城四公子到底怎么样?”
禄媜只管低头抚弄着那枝笔的羽毛。
“明天我带着你去打猎?”
“去南城?”
“不是在西苑。”
“在这皇宫里面打猎,有什么意思。”
“在外面你能打的着。”
“我打不到看您打呀!”
“嘿嘿……我老了,跑不起来了。”
“父皇,您怎么会老,您是老当益壮!”公主走到她父亲跟前说道。
皇上满眼欢喜的看着她说道。“你是没有看到我年轻的时候,所以就别说这个啦!告诉父皇,那几个学生到底怎样?。”
她转身躲到一边去了,转变了话题说:“行,明天跟着您去打猎。”
“这孩子,朕一说正事,你就打岔。”
“啊……!这个……这个也算正事?”
皇上将青花瓷盖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道:“李光启这两年多次上书要朕给他的儿子赐婚,他这样的功臣,朕没有理由不嫁个公主过去。这些公主里就是你跟蓉华到了指婚年龄,李家世代武将镇守蛮荒,谁嫁过去都不免受苦,早在京城给你寻个驸马,也省了别人微词,也给蓉华之母张德妃断了念想。你要知道朕的苦心!”
听到这里禄媜又想起昨晚跟她的姨母的对话:
禄媜:“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父皇也应该知道母亲是被冤枉的。我连夜回宫跟他讲明了,让他给母亲昭雪你就不用见不得人了?”
姨母:“公主殿下您年岁尚小,懵懂之时思虑还不能周全,有些事也不是您想像得这么简单。错已铸成,如今再难挽回,既然岁月已经流失,就让之随风而去吧!皇上也非圣贤也有他的难处,只要你安然无恙一切安好就够啦!”
此刻她似乎稍微听懂得了点姨母的话,便柔柔一笑的问道:“父皇,到芒种租姑妈邀请禄媜去送花神,可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