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娅与福格瑞姆碰了下杯，抿了口杯中的金色烈酒，里面掺杂的蛇毒让它更添几分风味。即便是原体，在品尝这种酒类时，也能感受到一点稍纵即逝的醉意。

“我可以发誓，福根，当你选用帝皇之子为第三军团命名时，父亲他高兴极了。”盖娅夸赞道：“看看，他甚至愿意让你用双头鹰，这可是我们都从未得到过的荣耀。”

“的确如此。”荷鲁斯赞同道，拿叉子戳中一块红肉。在皇宫餐单上，它被写作“红酒炖羊肉及白芸豆”，但这块肉是否真的出自古泰拉的绵羊，那恐怕连帝国宰相都说不清楚。

无论如何，对就着白葡萄酒在品尝的荷鲁斯来说，这块炖肉的味道让他相当满意。于是他再次伸出叉子，又快又准地刺穿了下一块羊肉。

“我想这只是巧合。”福格瑞姆轻笑道，在亲眼见过帝皇，并听他阐述过自己的理想后，纵然是之前心有怀疑的切莫斯凤凰，也无法按捺住心中对宏伟事业的向往与渴望。人类之主的魅力毋庸置疑，甚至让福格瑞姆都开始疑惑，为何他们的长姐竟能表现得如此泰然自若？

“但依然是你想出了这个名字，兄弟。”荷鲁斯向他举起酒杯：“为了帝皇之子。”

“为了帝皇之子。”

三人互相碰杯，如饮料般喝下足以让凡人昏厥的毒酒，身边的侍从立即为他们重新斟满。在这张偌大的餐桌上，囊括了大远征以来所有星球能提供的当地美食，除却那些原体记忆中，源自古泰拉文明的美味佳肴外，还有许多来自外域星球的奇特美味。

譬如桌上那条来自某个海洋世界的鱼，它相貌丑陋，皮肤厚实又富含胶质，内层包裹的鱼肉却白嫩细腻，滋味浓郁。三名原体在品尝后一致认为，这种滋味恰好源于它腺体中储存的猛毒，若是没有这种能轻松毒死上百个凡人的体液调味，那它的美味便会大打折扣。

“随着大远征的进行，我们想必会在各自的餐桌上见到更多东西。”盖娅说道，她脸色微红，舀了碗用奶油炖煮过的菌类食物：“记得分享，兄弟们，我会将它们都记录成册的。”

福格瑞姆与荷鲁斯都点了点头，他们正在争夺最后一块羊肉，手中的叉子舞得像在斗剑。不过最后，还是切莫斯的凤凰稍胜一筹，夺走了最后一块肉。而荷鲁斯对此只是眉头一跳，就娴熟地更换了他叉子所指的目标。

凤凰笑意盈盈地吞下红肉，托起酒杯，与在一旁观战的盖娅轻碰。方才在餐盘中的较量，不过是兄弟间热情的玩笑，可见在有些时候，基因原体也会表现得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多么精彩的决斗。”盖娅故意加重了声音，她苍翠的眼中带着笑意：“我要感谢你们，两位兄弟，若是没有你们在这儿，我又怎能看到一场如此精彩的剑术表演。”

“听听，福根，我们的长姐在把自己当做观众。”荷鲁斯朝盖娅举了举酒杯，假装对他俊美的兄弟抱怨起来：“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比如抢走她想吃的东西？”福根靠近荷鲁斯，有意做出低声说话的模样，却没有真的压低声音：“或者我们联手将她灌醉，兄弟，我相信你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