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吗?”男人贴近少女,温热的鼻息甚至拨动了少女的发梢,挠的她脸上有些痒。
“我为什么要怕?”少女反问道,脸上还带着一种近乎愚蠢的天真。
“怕我杀了你呀,拿你泄愤,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男人退后一步,张开手臂,仿佛像拥抱世界一般敞开了胸怀。
“因为我是魔王呀,就应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像那些吟游诗人传唱的那样,劫掠财富,掠走公主,征服天下。”
“毕竟,在世人眼里,魔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魔王就应该是这种形象。”
可卡莲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脸上露出一副观看马戏团中小丑卖力的蹩脚表演一般。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或者那些只是粗通历史就敢大言不惭的白痴。”
“真实的历史到底是什么样子,自然有太史家的人亲自记录,我又不是没法向他们那里借阅或者给我讲解。”
“更何况,凭我的身份与地位,也不会有人阻拦我去借阅太史家所记录的历史。”
“啧。”蓝翔啧了一声,但卡莲的攻击接踵而来。
“再说了,如果你想杀我早就在我第一次想你表露身份的时候就杀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就不能是我想多玩一会吗?感受一下猎物临死前又狂喜到绝望之间的巨大起伏。”
“那你可还真是变态呢。”
卡莲一脸嫌弃道。
“那么作为魔王能被一直坚守在御魔第一线的达克家族大小姐如此评价可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魔王挠挠头,“毕竟我是魔王,毕竟让达克家族大小姐死在抗争魔王的第一线这种光荣的死法实在是不符合我在帝国眼中应有的做法。”
“简单来说,就是occ。”
“虽然你是五百年前的古人,但是你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女无情的吐槽道,“哪怕是为了照顾一下我这故人的晚辈,也麻烦您还是多说一些我能够理解的现代语言。”
“没关系,你当我自娱自乐就好,毕竟你要是听懂了,害怕的可就是我了。”男人嬉皮笑脸,说着少女并不理解的语言。
尽管少女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并不在意,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哼哼,多说点,多说点,最好就这么一直说下去,到时候本姑娘必定把你的底裤都给你摸出来。
毕竟对于这位天才贵胄少女来说,管中窥豹不过是贵族们的必修课,而这,也恰恰是她的强项。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她摸不透的。
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儿童,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和她接触过的人,时间或长或短,都能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摸清他们的性格,习惯,直到最后,了解他们的一切,洞察他们的弱点。
这种技能对于贵族来说是他们从小就需要掌握的必备技能,有些人叫做谈话的技巧,有些则称为上位者的掌控,而对于卡莲·达克来说,家族把这种能力叫做侧写。
名字的考究已经不得而知,时至今日,达克家族依靠这种技能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依靠谈话的技巧和自身强大的武力使得达克家族在短短的五百年内成为了西大陆的顶级家族。而卡莲·达克,是这五百年以来侧写能力最强者。
但,不论她怎么看眼前的男人她都无法从他身上获取到内心最为深邃的信息。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只是他自己想展示的,如同地下城一般,不去探索,冒险,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最为珍贵的宝藏,亦或者触动最为危险的封印。
但,对于卡莲·达克来说,越是艰难,越是危险,她也越甘之若饴。
这个男人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想挖出来他全部的秘密。
只有这些才不够,远远不够。
要是时间能在久一点就好了。
得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留不下来呢,好像还和家族有过旧怨。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好想知道这个男人所背负着的秘密呀。
所有的天才,都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也许我早就疯了吧。
她想。
自有记忆以来,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无所遁形。
父亲是慈爱而严厉,对她永远满怀着愧疚与期待。
哥哥是关怀与包容,却还有一些羡慕与无可奈何。
至于阿福,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别人无法察觉的悲伤,以及某种坚定。
至于那些伴侣们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只不过是渴望一个人能满足她们所需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