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嘛?”
“唉,我已然如此低调。”
“却不料想,你还是发现了我。”
“既然如此,那我便勉为其难上去一趟吧。”
话音刚落,柳三贯整顿衣袍,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走到李寻常身旁的时候,后者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什么事都有你!?你觉得她说的是你嘛!”
“是啊,除了我柳三贯还能有谁?”
一把拉下柳三贯,李寻常继又看向了身后的赵流澈。
从始至终,赵流澈都没回头。
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径直看向了他的后脑勺。
赵流澈岂能不知?
所谓的浊气之说,完全就是狗屁借口!
那持令的侍女应该是看出了他身上穿着的官袍!
此间之际,场中就数他赵流澈的官职最高。
若是不点破还好溜走。
如今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若是继续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查案便是查案!按照规矩来!”
念头笃定,赵流澈继又看向了一旁的李寻常。
而后者也向赵流澈投以惭愧目光。
“小赵郎官……”
“李捕头,按规矩来,我上去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快些和我说。”
片刻之后,赵流澈直接推开了三楼雅间的门户。
门户轻掩,赵流澈索性就坐在了门口不远处。
向着屋内看去,依稀可见屏风之后的那个朦胧人影。
“奴婢见过大人…”
轻柔声音响起,似能彻骨入髓。
跟着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似花似露。
似花露。
“澹台姑娘客气,赵某此来乃是代为询问,还望姑娘配合。”
“赵大人询问便是……咳咳……”
微微蹙眉,赵流澈声音又起。
“二月初一那天,是不是有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找过你?”
“回禀赵大人,有过。”
“那人是谁,他所来何事?你又和他说了什么?”
“咳咳……回禀大人,那人是楼下翠儿的哥哥,他是来谢我的。”
“翠儿是谁?他又谢你什么?”
“翠儿是暗香坊买来的,平时伺候我的起居事宜,今年才十三岁,我看她可怜,便掏了银子替她赎了身。翠儿回家之后,给我缝了一个香包,恰巧她哥哥入城,他便帮着给带过来了,咳咳……”
“香包……好,如此这般,那便不打扰姑娘了。”
就在赵流澈起身欲退的时候。
屏风之后的人影却是缓缓站了起来。
一步侧出,四目相对。
赵流澈看到了一张格外秀丽的面庞。
秀而不魅,那双眼眸更好似澄澈秋水一般。
病子西施,我见犹怜。
这便是赵流澈对于小澹台的第一印象。
许是疾病缠身的缘故,这小澹台肤色已经近乎雪白。
如此姿色……怪不得能和那临川王扯上关系。
赵流澈心思浮动之际。
那走出屏风的小澹台也是小脸陡红。
赵流澈的卖相极好。
准确来说,他的长相更符合大景的审美。
南疆还是喜欢壮黑一点的。
巧的是,小澹台正是来自大景。
目光流转,那小澹台忽又跪伏在了地上。
“还请赵大人帮奴家一个忙。”
“不瞒赵大人,奴家此来西流乃是为了养病,医师说,水汽浓郁所在,或许可养奴家那系水命脉,可是自打奴家到了此地,非但没有好转半点,反倒是身体越来越虚,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