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洛洛赞同地点头,“这么多的无头悬案都和那个庄园牵扯上了关系,这次甚至还有目击证人,可警方却完全不管不顾,说他们没问题我都不信。”
莱厄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废弃庄园没错,但问题在于……这是那位安德烈斯侦探收到的委托,而不是我们的。我们翻遍了这个事务所,却仍然没有搞清楚我们的委托人是谁,以及委托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基本上也可以确定我们收到的委托是和这些失踪案有关了吧,不然我们也没有必要来这里。”洛洛推测道:“要我说,有可能是接受了这个委托的安德烈斯侦探在探案过程中也失踪了,而他的那位委托人就再度委托了我们。甚至说是安德烈斯侦探自己请我们过来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虽然这么推断确实没什么错误,但又实在是模棱两可……按道理来说,这些最基础的信息都应该能在初始的场景发现才对。
“嗯?”
莱厄正思索着,一边踱步一边扫视着整个事务所,突然他注意到——那块线索板的侧面有一道裂痕,但并不像是在时间作用下自然开裂的痕迹,那断口似乎有些过于齐整。
他立刻迈步上前,弯下腰眯起眼睛朝缝隙里看去。
缝隙中似乎确实藏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张纸?
好家伙,还在这里面偷偷藏了线索呢,神神秘秘的,拆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莱厄将右手往后一伸。
洛洛伸手抓住莱厄的右手。
“…?”莱厄转头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一巴掌把她的手拍开,竖了个中指。
洛洛吐了吐舌头,这才把拆信刀递给莱厄。
接过拆信刀,莱厄将线索板上的裂缝微微撬开,一点儿一点儿地把里面塞着的那张纸划拉了出来。
这是一张被折叠起来的信纸,因为被塞进裂缝中的缘故显得有点皱巴,上面还沾满了木屑。
将信纸展开后,只见上面第一行就明晃晃地写着——“尊敬的莱厄阁下;世界第一洛洛殿下阁下。”
莱厄转头看向洛洛,“看吧,不好好取名字的下场就是这样的,世界第一洛洛殿下阁下。”
洛洛朝莱厄比了个大拇指:“我没意见。能这么叫我是他们的福气。”
撇了撇嘴,莱厄将视线移向接下来的文字。
【尊敬的莱厄阁下;世界第一洛洛殿下阁下:
很抱歉不得不采用这样的方式与二位联系。二位恐怕也正在为鄙人向二位发出的那没头没尾的委托而感到十分疑惑吧?实在并非我不愿意讲清楚一切,故意要找二位的麻烦,而是确实没有办法。若是在委托信中讲清楚这些,大概会引来些麻烦。
我邀请二位来事务所一谈,本是打算与二位会晤时面谈此事,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了这封密信。如果二位抵达事务所时只找到了这封信,那说明我已不在那里,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也说不定。
长话短说,事务所中我之前搜集到的各类线索和档案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二位若是检查过一遍,就大概能了解到我接到了一个怎样的委托。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有些棘手的失踪案,却没想到其中居然牵涉甚广,当地的警方或许——我不敢做出定论——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几乎所有与其有关的失踪案最后都不了了之,这些案件在这座城市里就如同缓缓没入大海里的一小块石子,根本掀不起半分的水花。寻找人证和物证实在是一项极为艰巨的工作,除了整理出这一屋子的相关案件——没错,除了案件本身,我几乎没有得到任何进展。
更加离奇的是,委托人在委托书中所提到的那位目击证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又或许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我找遍了整座城市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我甚至有些怀疑那是否会是委托人极度伤心之下产生的臆想?但随着探索的深入,我发现恐怕真相没有那么简单…
而我不得不提醒二位的是…在我搜集线索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帝啊,我原本并不相信神灵,也没有信仰,但却亲见了某种类似于魂灵的存在——如果那不是我产生了某种癔症或是幻觉的话。
二位请一定要小心,或许就在你们阅读这封密信的时候,它们就正处于某处凝视着你们。
是的…在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它们也注视着我写下每一笔一划,它们早就已经发现我了,它们从我离开那栋庄园后就一直跟随着我——不,不是它们跟着我,它们无处不在…是它们能看见我了,而我…也能够发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