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去的柴兴一见到这位贵妇,已是握拳恭敬行礼,“夫人。”
锦衣听到这声称呼,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却又不太敢断定。
因为眼前的贵妇瞧着其实只有三十出头,从年龄上来看,她更像是谢聿的姐姐;从样貌上来看,也像姐弟,两人生得有五分相似。
似察觉到锦衣的视线,贵妇也朝她看了过来,眉目高冷、淡漠。
当她打量锦衣时,那种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感,尤其明显,好似在看个货物一般,还挑挑拣拣的……
锦衣下意识拘谨起来,贵妇却朝她问道,“你就是阿聿养的外室?”
这是事实,无法辩驳的锦衣垂下头来地见了礼,“是的。”
贵妇缓缓颔首,还算满意似的,“倒还算知礼数,阿聿呢?”
柴兴立即从旁回禀道,“回夫人的话,侯爷眼下不在船上,与赵世子去办差了。”
“又是赵城远?”贵妇皱了皱眉,瞥向锦衣,“你上前来,我问你两句话。”
柴兴有些担心,立即给锦衣提醒道,“这位是侯爷的母亲,谢夫人。”
猜测落定,锦衣更为紧张!
毕竟按规矩来讲,谢聿还没娶妻,他后宅的话事人就是谢母。
锦衣因而再次行礼道,“见过谢夫人。”
谢母却直奔主题地问,“我问你,阿聿在房事上,可行?”
锦衣脸色暴红!因为柴兴还在,谢母的贴身婢女也都在。
可谢母完全没有让人下去的意思,哪怕锦衣表现得很窘迫,她也没让人退下,“回话。”
柴兴倒自动自觉,“属下先告退。”
谢母的婢女见此,只好告退。
等人都走了,锦衣才声若蚊吟道,“行的。”
谢母皱了皱眉,“一团小家子气,果然小门小户出身。”
锦衣下意识绞手,她知道自己出身很普通,尤其和谢聿相比,更是鱼目与珍珠之别,面对谢聿母亲这样精致高贵的贵妇,更有种自惭形秽的天然自卑感。
是以,面对谢母这样的评价,她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不过谢母倒也没为难她的意思,“当外室倒也合适,好好伺候阿聿,别叫他整日和赵城远厮混在一起。”
锦衣这才明白,谢母其实也担心谢聿好男风的,并且也以为他和赵城远有什么,所以才会专门来见她这个谢聿的外室。
但谢聿是否和赵城远厮混,她还真管不着,只能回道:“侯爷的事,妾身管不了。”
“没叫你管,你也没那资格。”谢母冷漠道,“日后自有他正妻来管,只是叫你伺候好他,多叫他懂得男女鱼水之欢,少去走歪门邪道。”
锦衣垂着头,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
她是外室没错,但谢母这话,无异于把她放在和青楼女子一样的位置。
其实也没错,外室通常就是女支子,她又是妖妖娆娆的长相。
“再有,我问你,阿聿可是因为你,把玉雪送走了?”谢母又问。
锦衣讶然抬头,“段姑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