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双方僵持,谁也不敢表态之时,江寻突然开口道:“花楼主有楼规,赫楼主有声望,各有优劣,平分秋色,在下斗胆认为,两种标准皆不可取,而更应该在武功造诣上技压群雄,才能服众,在下不才,想向吴楼主讨教一招半式。”
吴俊颖见江寻眼生,一脸蔑视的说道:“好啊!无名小卒也敢上台挑战,放马过来吧……”
“哎……”鸥贵夫突然拦下吴俊颖道:“这位兄弟,你是何人?何以插手我望江楼的事。”
江寻道:“承蒙凌楼主赏识,花大侠拔擢,在下是望江楼的弟子,江寻!”
鸥贵夫道:“果然是树大招风,这年头!牛鬼蛇神都喜欢冒充望江楼的人,我看你眼生的很,你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隶属于哪一楼?”
鸥贵夫问的十分刁钻,江寻若说外门弟子,自然是没资格进入内门议事,若说是内门弟子,他按师谱寻查,便知道是在冒充。
江寻道:“外门弟子!”
鸥贵夫嘴角闪过一抹阴笑,道:“区区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在受封大典上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挑战楼主,来人!给我叉出去。”
千秋月道:“慢着!小兄弟你跪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徒弟,我收你为内门三段弟子。”
江寻当即磕头拜师,鸥贵夫一愣,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嫂!你……如此草率行事,恐怕欠妥……”
千秋月冷哼道:“你们连望江楼的楼规都可以无视,还在乎欠不欠妥。”
鸥贵夫黑着脸说道:“外门弟子自然可以升为内门,不过!是不是外门弟子,恐怕不是说说就算的吧。”
面对鸥贵夫的咄咄逼人,江寻手臂一摆,顿时!一旁大树的树叶凋落随风飞旋,使得正是一叶知秋中的姹紫嫣红。
鸥贵夫心中暗喜:此人虽然使出了姹紫嫣红的功法,但他功力薄弱,最多是天斗中层的段位,让吴俊颖一剑了了他,看他花下眠还能翻出什么大浪。
吴俊颖急脾气上来,叫嚷道:“老子认你是内门弟子,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别怪我以大欺小。”
说完!吴俊颖也不管江寻手中有没有剑,‘呛’的一声,利剑出鞘。跟着风声大作,吴俊颖一出手,便一叶知秋的红尘滚滚,强劲的灵力附在剑锋之上,似龙卷风一般,驭叶成风,剑气霸道。
显然他是不打算与江寻纠缠,准备一招击杀,只见乱叶飞卷,沙沙作响,如同一个龙卷风裹挟着千万兵刃,只要卷入其中,顷刻间!便会万叶穿心,有飞叶过处寸草不生的肃杀之气,狂风怒吼着向江寻扑来,却见江寻身形窜动,一道幻影便不知所踪……
片刻间!沙声骤停,尘埃落定,众人被眼前一幕惊的是目瞪口呆,江寻的承影剑竟然鬼使神差的顶在了吴俊颖的脖子上,如此神速,兵不血刃,一招制敌,好似梦境,许多人闻所未闻。吴俊颖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整个望江楼能一招制服他得,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唰’的一声,江寻还剑入鞘,横扫四方道:“反对花下眠者,站出来!”
一招制敌,再也没人敢轻视,江寻口气阴沉,不怒自威,赫连山已是面无血色,拳头握的咔咔作响,脸颊的肌肉不停的痉挛跳动,满眼狠辣的杀气紧盯着江寻。
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钟筱筱拍案而起,嚷道:“好!一招制敌,这等身法,放眼天下,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江寻一招得手,不仅是奇快的身法,吴俊颖轻敌冒进,给了他可乘之机,此刻!吴俊颖面如死灰,骇然之下心有余悸。
朱六叔道:“好!好!真是后生可畏,我望江楼有这般的少年高手,大事可期,大事可期啊!”
周程晨被花下眠揭了短,一直羞于多言,眼见花下眠得势,又有赫连山在暗使眼色,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大家认可有能者居之,哪便功夫上论长短,咱们双方各出三人,三战两胜,花师弟你看如何呀?”
花下眠当即答道:“好!”话一出口,便察觉不妙,三战两胜?那便是要出三个人,自己只有江寻一人,算上自己也就两人,倘若一人战两场,岂不是吃亏。
转念又想,这一战定然无法避免,当即应道:“第一场已见分晓,第二场你们谁来挑战?”
周程晨道:“花师弟坐庄,理应优先派人出战。”
花下眠心中暗骂:老油条!我先出人,他一定会对比出人,我若是打第二场,赫连山定然应战,以我现在得实力,即便是没有内伤也没有把握打赢他,说是三战两胜,关键得一战就是这第二场。倘若派江寻出战,他们定然不允,从十二楼主中随机挑一个,若是中立态度,便不会全力以赴,胜算也很低,眼下只有钟筱筱态度较为明显,倘若她在用反间计,我必败无疑,只能赌一把了……
“钟……”
“花楼主!我来替你打第二场!如何?”
花下眠正要开口,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只见朱六叔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毛遂自荐向自己望来,少年长得冷峻英气,一双剑眉,目光坚毅,正是朱六叔的独子朱由笑。
花下眠一愣,心中喜忧参半,倘若他是真心支持自己,则代表朱六叔有推自己上位的意思,自然是万事大吉,倘若是在跳反,故意输给对方,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退一步说,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未必是这些老油条得对手。
朱由笑似乎看出了花下眠的顾虑,开口道:“我帮你打这一架,并非看好你,正相反!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当楼主,我所维护的……只不过是望江楼的楼规。”他突然加重语调,望着众人道:“楼规就是楼规,任何人不能凌驾于上,我并不代表朱家角,更不是我父亲的意思,这一战纯粹是我个人的选择。”
闻言!花下眠悬着的心沉了下来,有人破坏规矩,也有人恪守规矩,像朱由笑这种有契约精神的人,的确会为信念而战,花下眠道:“好!朱师弟英雄少年,刚正不阿,我花下眠得你相助,深感荣幸。”
周程晨拱手道:“朱师弟,我虽长你一旬,但我们也是平辈师兄弟,咱兄弟俩比划比划,也不算我欺负你,且分高下,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