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你们都成双结对的,只我一个人,哪能赢得了你们!”
卫虞气?鼓鼓地将牌撂了,拣起一个梨子啃吃。
爹的运气?还不算差,她才算是真?正倒霉的那个。
卫远玩笑道:“那今年你找个夫婿回来,再和?我们打牌,可不得有一个伴了吗?”
引得另外几人笑起来。
曦珠抿唇笑看了一眼身边人,知道他在牵线卫虞和?洛平。
洛平是知根知底的,一定能好好对待卫虞。
卫陵揉捏着掌中的手,偏首望向小妹,笑跟了句:“你说这话,该不会有中意的了,想叫我们给你瞧瞧,快说是哪家?的,竟能动得了我们卫家?四小姐的芳心?”
卫虞羞红了脸蛋,仍装着恶狠狠的样子,瞥了眼大?哥,又瞪了眼三哥,登地一下站起来。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不玩了。”
再走一个人,这牌打地愈发寥落。
最后,也只能各自?散了。
卫远扶着怀孕的妻子,回去住处。
卫陵也和?曦珠回到了破空苑。
方才进院,天落细雪。
屋里的炭火没?熄,仍热烘烘地烧着。
寒风一阵阵地,呼呼刮过外边的花木,夜里的鞭炮声益发热烈,明瓦窗上映着天上的烟花光彩。
接连不断的喧嚣之中,曦珠想等过子时,到了第二年,闹声消停下去再去睡。
两人又坐回榻上,他给她剥橘子,将撕干净橘络的橘子肉,一瓣瓣的,放到她唇边。
曦珠有些困了,歪在他身上,脑袋抵靠他的胸膛,张唇咬住甜蜜的果肉,细慢地咀嚼,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滑着几上一盆翠绿的水仙花叶。
“我给你变个戏法吧,要?不要?看?”
忽听他问,嘴里的橘子还没?吃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嗯。”
于是他下榻出去,叫人取来了两个白碗和?只筷子。
回来后,还是将她抱在怀中,并没?让她像看戏法的那些人,到对面去,怕被看穿。
三个彤红的小橘子,分成两份。
一份一个,一份两个,分别被翻过来的碗扣住,让她猜碗里有几个橘子。
曦珠起初无聊得很,窝在他怀中,看他以筷敲了下朝上的碗底,变幻了两只碗的位置,随口猜着。
但猜了两回,全然不对.
她端正了脊背,睁大?着眼,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动作的手。
“再来,这回我肯定猜得对。”她催促道。
卫陵失笑地将她整个人圈住,在她眼下移转着两只碗。
“好,你猜这个碗里有几个橘子?”
他停下后,用?筷指着左边的碗,问道。
“两个!”
她看得分明,一定是两个。
但等他打开碗,里面却只有一个橘子。
“怎么?可能,我刚才看到你放进去两个的,那这个碗呢,现在肯定是两个。”
曦珠又指着右边的碗,探身去望,语调有些高了。
卫陵又打开另个碗,却只有一个橘子。
那第三个橘子到哪里去了?
他再打开左边的碗,又回到她第一次的猜测。
“不行,我没?看清你刚才如何?做的,你再来,我一定猜得对。”
曦珠的眉头微拧,直勾勾地盯住他的两只手。
却当他的手动起来,并不眼花缭乱,但她再猜两个碗的橘子,还是不对。
不对,她倏地反应过来,一定是他掀碗时,把橘子藏在手里,趁她没?注意放进另个碗里。
“你手里有个橘子!”
“我猜的是对的,是你用?了障眼法!”
曦珠快地去捉他的左手,要?掰开看。
卫陵也迅速地握紧了手,俯首望着不停去揪扯他手的她,被她这般耍赖的模样,逗地胸腔震颤。
“哪有表妹这样的?猜不准就来拆我的台。谁家?变戏法的,允许这样?”
她不管不顾地要?看他的左手,确信里面有个橘子。
“肯定在你的这个手里。”
“明明我都说出答案了,是你在我说出后,又要?往碗里放橘子!”
卫陵被后推的力道抵在榻背上,她还在他怀里拱个不停,惹得他一身燥,不得不用?右手掐住了她的腰。
曦珠霎时跌躺在他身上,闹了一通,浑身有些热,却紧握着他的左手手腕。
“你打开手我看看,一定在里面。”
却听到身后的他,散漫说道:“这样可没?意思啊,我都让你猜这么?多回了,总得有个彩头才行,表妹要?是再猜错,就叫我一声夫君如何?。”
卫陵垂望她些微潮红的脸庞,心里也在忐忑,仍然强装镇静地笑问:“你敢不敢赌?”
乍然听到这个问,曦珠全身僵住,一动不动,凝着他手的眼底起了波澜。
过了半晌,终究用?指尖戳戳他的拳头,轻声道:“你先将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