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挑起眉,嬴政这是准备在亲政前就斩断嫪毐发动政变的机会,可没想到,会得到赵姬无脑维护。
“可不是,都说长信侯有过人之处,太后爱惜不已,哎哟……”大大咧咧的翠兰小脸竟突然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桑梨一眼便知她话中的意思,握拳轻咳几声,若细看,能看出她耳朵尖也跟着红了。
“可太后都无法满足他,还在外头欺辱大臣之妻,王上就是为了这件事,要剥夺爵位,哎哟,那些腌臜事奴婢就不细说了,免得污了王妃耳朵。”
桑梨捏着下颌思索,有赵姬,吕不韦压制,嬴政就被束手束脚,必须想个法子,既能将嫪毐铲除,又能反压住赵姬,吕不韦。
突然,她脑海里想到一个可助嬴政成功得到王权的计策,她招招手,让翠兰附耳过来:“你快去甘泉宫传话,就说我肚子痛,王上定会立即消气赶过来。”
翠兰猛地瞪大双眸,声线颤抖:“王妃,您是否真的肚子痛,要不要奴婢去寻太医令过来。”
桑梨哭笑不得:“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一根肠子下肚,好了,快去按我的法子去做就是。”
翠兰见她面色如常,才知她是故意编造的理由,悄悄松了口气,领命离去。
得知桑梨肚子痛,闹腾的甘泉宫瞬间安静下来,嬴政着仓皇跑回来,就看见桑梨坐在房里,一脸狡黠盯着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原是有气的,可当听到桑梨计划后,那心中那一点闷气顿时烟消云散,更是兴奋地搂着她亲了一阵,惹出一个大红脸才满意离去准备了。
时年四月,秦王住进秦国故都雍城,举行冠礼,正式亲政。
当天,长信侯嫪毐手握秦王大印,太后印玺携带京城部分官骑,亲卫,家臣,戎狄首领等近千人企图攻打蕲年宫,发动政变。
秦王在得知消息后,立即派昌平君,昌文君携兵马歼灭嫪毐一党,当天,厮杀震天,死伤百人才得取胜,只可惜,作为主帅的嫪毐逃走。
秦王下令全国通缉嫪毐,活捉,赏钱一百万,杀掉,赏钱五十万,期间,秦王大肆封赏为蕲年宫一战付出努力的人,就连参加战役的宦官都封了爵位一级。
五日后,逃跑的嫪毐一党被活捉,其重罪者,处以枭刑,至于他的家臣,罪轻者,处鬼薪之刑,既三年砍柴劳役。
至于嫪毐,其罪甚重。
预处车裂之行时,赵太后冲了出来,扑到他身旁,满脸泪痕:“政儿,母后知他犯下滔天大罪,罪无可恕,但你能不能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他一命,打断腿脚,刺字,戴上锁链,成为大秦永远的罪人。”
“赵姬!”嬴政站在上首,满眼狠厉:“你身为大秦太后,屡次三番为一个内侍求情,更意欲混淆大秦血统,寡人怎可饶恕他,饶恕你!”
赵姬咬唇:“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混淆大秦血统,只是……”
“太后,嬴政薄情寡义,阴险毒辣,这次是他提前设好的局,他就等着我往下跳,你不必求他,不必求他呀……”
五首被牵马绳捆住的嫪毐涕泪横流,唉声切切。
“哀家保不住你,是哀家没用。”
站在远处看见这幅感人画面的桑梨只觉咦嘘,无奈摇摇头,想不到赵姬都坐上太后高位了,本身竟还是一个终极恋爱脑。
嫪毐对赵姬对视,爱意满满:“值了,嫪毐这辈子能得太后青睐,值得。”
“哼,好一对苦命鸳鸯……”
看着下方哭哭啼啼,互诉衷肠的两人,嬴政面色凝沉如墨,袖笼下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双眸子满含怒意似能喷出火来,猛一扬手,侍卫立即带来两个大声哭喊的孩子。
“啊……政儿,不要,不要,他们也算是你的弟弟啊!”
赵姬彻底乱了,不顾松掉的发髻,匍匐在地,大声哭喊,想要爬到嬴政面前求饶,可被两名侍女紧紧攥着,根本无法动弹。
“嬴政,你有什么冲我来,稚子无辜,稚子无辜!!”
看见这幅画面,桑梨抚上小腹,转身离去,翠兰见状赶紧跟过去扶住她,看她面色苍白,忙问道:“王妃,你无事吧!”
桑梨摇头:“无碍!”
听着耳边孩子凄惨的哭声,她垂眸轻叹:“孩子是可爱的,历史……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