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皇甫嵩立营帐外。时残阳如血,其战甲熠熠,然尔昔之威姿,今为落寞所覆,似英雄迟暮、壮志难酬焉。
不时,使者至,步急声促,如命运之丧钟。使者面无表情,展诏宣读灵帝之命。
皇甫嵩以莫须有罪被贬职降爵,诏中言语,如重锤击心,字字如刺,深扎其魂。
皇甫嵩交出左车骑将军印绶,其绶尚有余温,似与往昔荣耀诀别。
其手微颤,并非印绶之重,实乃心有委屈不甘。
左右将士皆有不平之色,或怒目欲裂,或咬牙握拳。
然尔皇命难违,唯叹息而已,其声满含对朝廷昏聩之愤。
皇甫嵩望使者远去,背影渐糊,长叹一声,沧桑无尽。
曹操听闻皇甫嵩被贬,心急如焚,驰马赶来。
入营帐,见皇甫嵩落寞之影,如秋风孤树,心中感慨潮涌。
曹操拱手,皱眉道:“皇甫将军,此乃朝廷不公。将军一生为大汉社稷披肝沥胆,浴血沙场,北击匈奴,南破黄巾。每场战役,皆身先士卒,以血肉筑大汉之防。今受此不公,令人愤懑。奸佞蒙蔽圣听,使将军蒙冤,实乃大汉之不幸。”
皇甫嵩转身,苦笑而言:“孟德,身处乱世,宦官当道,奸佞横行。我空有报国之志,奈何奸邪蒙蔽。虽心有不甘,然皇命难违,此乃吾之命数。我征战多年,本无惧生死,然尔此无端诋毁贬谪,令我寒心。”
曹操握拳,关节发白,愤然道:“将军战功赫赫,黄巾贼寇于将军之击几近覆灭。将军临危受命,率军鏖战。战场上,将军指挥若定,将士奋勇杀敌,血流成河。此乃拯救苍生之功。今落此下场,赵忠、张让等宦官,心怀叵测,可恶至极。他们在宫廷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搅乱朝廷。”
皇甫嵩摆手,欲挥烦恼道:“罢了罢了,我唯愿天下早定,莫使百姓受苦。孟德,今你亦需谨小慎微,官场如战场,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你有济世之才,但乱世之中,当明哲保身。”
曹操点头,目光坚定的说:“将军教诲,操必铭记。我将出任济南国相,前路未卜,如临深渊,但必竭尽所能,不负将军之望。济南国地处要冲,豪强林立,吏治混乱。我深知责任重大,必全力以赴,整顿吏治,还百姓清明之世。”
皇甫嵩视曹操,目光如流星划过,语重心长的说:“济南国亦乱地,豪强跋扈,官吏贪腐。你去务必整顿吏治,勿使贪官污吏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然亦需注意,莫如吾之得罪权贵,招来祸端,当懂得迂回隐忍。乱世之中,有时为达目的,需做妥协。”
曹操拱手道:“多谢将军提醒,操必如履薄冰,尽力而为,正济南国风纪。我将广纳贤才,倾听百姓之声,从根源解决问题,循序渐进,改变济南国之局面。”
曹操怀复杂心情离皇甫嵩营帐,赴济南国。
一路思绪万千,对未来有期待,亦忧虑困难。
观沿途风景,暗誓必于济南国有所作为。
曹操行至济南国,见一片乌烟瘴气。街上百姓愁苦,衣衫褴褛,或叹气,或奔波。
而官吏耀武扬威,身着华服,出入高车大马,无视百姓疾苦,搜刮民脂民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象,令曹操怒满于心。
曹操立济南国府衙前,望斑驳大门与陈旧建筑,决心改变。
遂深入调查,不避寒暑风雨,走街串巷,与百姓贤达交谈问询。
渐知吏治腐败至极,诸多县令与豪强勾结,狼狈为奸。
肆意增赋,强占民田,鱼肉百姓,百姓敢怒不敢言。
账册记录贪官罪行,哭诉诉说百姓苦难。
一日,曹操于府衙召集官吏。面色冷峻,如山威严。
置罪证于案几,堆积如山,皆沾百姓血泪。
曹操厉声喝问:“尔等可知罪?”
官吏面面相觑,或惶恐汗下,或傲慢挑衅。
一县令嚣张道:“曹国相,勿血口喷人,我等何罪之有?我等为朝廷效力,兢兢业业,岂容你无端指责。”
曹操冷笑,声如寒风自地狱来,说道:“尔等贪污受贿、欺压百姓之事,我已查明。尔等恶行,百姓皆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今日,乃尔等末日。”
遂下令捉拿罪大恶极之县令。百姓闻之,奔走相告,拍手称快,似见黑暗中曙光。
县令被带时,仍叫嚣,然其声于正义审判下苍白无力。
然曹操之举引权贵不满。他们暗中谋划,如毒蛇潜伏,欲扳倒曹操。
或勾结奸臣,或煽动地方势力,织无形大网,困曹操其中。
权贵暗中聚会,密谋诡计,眼中闪烁恶毒之光。
曹操在济南国日子艰难,常念皇甫嵩之言。
知己行于险路,每步或陷万劫不复,从未退缩。
一夜,曹操于书房踱步。月光如水,映其孤独坚毅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