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如潮水般涌入心头。
沈琬攥着裙角,可怜兮兮,“求你帮帮我。”
夜色暗沉,蝉鸣呕哑,她身影纤细娇小地挂在男人身上,红唇轻轻蹭着,咬着,一下又一下,嫩指绕到男人后面,摸到腰上的暗扣,啪嗒一声,男人身上的衣服松散开。
理智尚存,她央求着男人回自己的屋子。
既然是在她的闺房,那她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塌上。
沈琬彻底放下戒备,夜里睡觉睡觉没有让人侍奉的习惯,贴身侍女季月也不在近侧,更不用提及他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上一世的沈琬与男人“索解药”的时候并无一人发现。
沈琬急不可耐,葱白指尖蹭着着男人的喉结,男人生得好看,即便是蒙着脸,也能感受到他那双漆黑眸子里装着的深渊,像是一个漩涡,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沈琬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蛮横骄纵,不可一世开口,“做我的男宠,可好?”
沈琬顾不得其他,体内的火热叫嚣着,血管的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滚沸腾。
男人“啧”了一声,翻身让她压在身上,大掌扣住她柔软的腰肢,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看似是沈琬主导,但不然。
“沈娘子想让我怎么帮?这,还是这?”男人开口,嗓音磁性低沉,带着浓厚的撩拨。
沈琬身子瑟缩,被男人指腹掠过的地方又麻又痒,但却又是另种滋味。
陌生且熟悉。
……
沈琬抚摸着脸上那道疤痕,将昨日种种记忆收回脑海,虽说两人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也算是坦诚相见。
她深吸了口气,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比如,她躲过了母亲的“捉奸”。
比如,她没有与男人行夫妻之实。
又比如,她知道了她从小生活的沈府竟没有一人是真心待她的,母亲仇恨,父亲疏离,妹妹背叛,每一个都能让她痛不欲生。而陪伴在她身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季月一人。
沈琬叹了口气,尽管她娇纵蛮横目中无人,但季月始终伴她左右,就连她死后被丢到乱葬岗,都是季月孤身一人闯进乱葬岗,将她的尸体背回重新安葬,葬在她最喜欢的桃花林中,每年春天,桃花盛开时,季月就会回来看她,摆上她最喜欢的桃花酥。
得此衷心一人,足矣。
“娘子,夫人来了。”此时守在门外的季月规规矩矩走到沈琬身边,奉上面纱,“娘子,您脸上受了伤,遮一遮。”
沈琬没接,看着浑身发颤的小人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在地,抖成这样,是在怕她?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沈琬掀起眸子,饶有兴趣地问。
她这一生,最满意的就是她这一张脸和身子。
前十五年,她是京城中最貌美如花摄人心魄的娘子,长了一张祸国妖民蛊惑人心的魅惑容貌,还有不盈一握的曼妙水蛇腰,一扭,就能勾走不少公子的芳心。世人都说她胸大无脑,空有美貌却无真才实学。
现如今,她最引以为傲的脸已经毁了。